趙含章見了微微一笑,脫了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這才看向北宮純,「將軍利於開闊之地應戰,若在城內交戰,裡面交給我。」
北宮純點頭,「我在外,將軍可放心後背。」
汲淵嘆氣道:「可宮門處有兩萬敵軍,城中交戰困難,要怎麼越過他們將皇帝救出來呢?」
趙含章道:「等一等元立的口供吧。」
士兵將飯菜端上來時,元立也拿到了口供,一身血腥氣的進帳稟報。
饒是心狠如汲淵,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氣亦有些不適應。
趙含章和北宮純卻還好,面無異色的捧著碗,一邊吃一邊問,「都招了嗎?」
「是,倆人都開口了。」
為了讓趙含章能更清楚的瞭解,元立讓人把兩個斥候給拖了上來。
傅庭涵正巧進帳,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倆人,不由偏過頭去。
趙含章忙起身,「你用飯了嗎?」
「沒有,」傅庭涵繞過地上的倆人走到桌邊,「他們說飯菜擺在主帳。」
趙含章就悄悄瞪了一眼聽荷,聽荷也沒想到就這麼巧啊,正碰上他們肯開口,她就是想讓女郎和大郎君多些相處的時間。
聽荷低下頭去,猶豫著是不是上前端一份飯菜送傅庭涵出去。
傅庭涵已經在趙含章身邊的位置坐下,她連忙盛了飯送上。
傅庭涵接過碗筷,和趙含章道:「飯菜快涼了,邊吃邊問吧。」
趙含章便坐下,卻沒有再拿碗筷,想要速戰速決,她問道:「城中領軍的是誰?」
斥候甲聲音低啞地道:「是王彌將軍和劉聰將軍。」
趙含章:「合軍嗎?」
「不,分軍,」對方頓了一下,察覺到趙含章眼中的冷意,他便多說了一些,「我們將軍和劉聰不睦,所以不肯合軍,他們在爭誰先第一個攻入皇宮。」
趙含章問:「誰最先攻入洛陽的?」
「我們將軍,」斥候甲道:「洛陽城中空虛,我們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攻進洛陽。」
趙含章:「你們屠城了?」
「沒有,城東、城西和城北都得以儲存,只是我們將軍會從城中籌集糧草。」
趙含章很不滿意,看向元立,「這就是你說的開口嗎?」
元立臉色鐵青,上前一步踩在斥候甲受傷的手上碾了碾,對方慘叫出聲,元立卻不罷休,直接揮手讓人把他拖下去,然後走到瑟瑟發抖的斥候乙身邊,「你來說,想仔細了再開口,可別和他一樣。」
斥候乙臉色蒼白的道:「我們將軍先劉聰將軍兩個時辰進城,一進入城中便讓我們屠城,將能搶的東西都搶了。」
「劉聰將軍到了以後大怒,不許將軍屠城,為此兩軍在城南交戰,死傷近千人,最後還是因為皇城未攻破,所以才暫時停手。」斥候乙瑟瑟發抖地道:「之後劉聰還派人看顧各個街道,不讓城中百姓出門,也不讓我們將軍的人過去,為此兩邊衝突不斷,現在劉聰已經不怎麼管,允許我們將軍搶掠財物,但不能再濫殺。」
難怪他們的斥候在匈奴人的屍體上發現屬於對方武器的傷口,原來是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
趙含章垂下眼眸問道:「你們將軍知道我來了?」
「不知,但我們將軍猜測苟晞說不定會來勤王,所以讓我等留意城外的情況,我們是在打探時被抓的,訊息未曾來得及傳回去。」
「你們有多少隊斥候在外?」
斥候乙猶豫了一下,看到元立在他身邊蹲下,他快速的道:「五隊,城南兩隊,其他三個方向各一隊,主要是怕苟晞的大軍迂迴進攻。」
趙含章身體前傾,問道:「劉聰剩下的一萬大軍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