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彌手握大刀,他現在還能感覺到肋下的疼痛,很顯然,趙含章和一般女子不一樣,他已不敢再輕視對方,「晉國不仁,皇帝昏聵,百姓民不聊生,我反他是為百姓!」
趙含章譏諷的笑道:「為百姓,你四處劫掠,為百姓,你殺人放火?安嶺內外因你搶掠死去的普通百姓還少嗎?冀州一帶因你毀去的城池有多少?」
「晉國尚且盛不下你,劉淵的漢國真的能收住你嗎?王彌,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王彌眼中閃過厲色,殺意勃發,「你這口齒的確伶俐,但陛下無比信任我,你這挑撥離間之計用錯了!」
趙含章扯了扯嘴角,「是嗎?」
倆人同時一動,朝著對方殺去——
王彌的刀尖堪堪劃過趙含章的耳側,一縷頭髮從她耳邊被削落,她的刀則劃破了他的甲衣,倆人刀刀相碰,這一擊過後後退暫歇。
王彌目光落在她的刀上,嘴角微挑,「你要輸了。」
趙含章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手中崩口的刀,扯了扯嘴角道:「雖然你們的刀很垃圾,但我未必就會輸。」
王彌正要說話,傅庭涵已經和秋武等人殺出重圍,他一把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長槍,衝著趙含章的方向就扔去,「含章!」
趙含章偏頭,飛身而起接住,王彌目光一凜,他顧不得道義,直接衝著她便砍去。
趙含章半空中接住自己的長槍,手中的長槍順勢往下一劃,擋住王彌砍來的刀,然後半空中一腳踢向王彌,踢在他肩膀上,一借到力,她便在半空中靈活的轉了一個身,穩穩的落地後長槍一抖,當即迎著王彌上去。
傅庭涵高聲道:「他們的人在向東集結!」
趙含章一邊迎戰一邊下令,「三隊四隊向東穿插而出,再攻入往西而去,接應柳敬!」
令兵領命而去。
傅庭涵勒住馬,將弓拿出來,搭箭靜靜地瞄著王彌,只是王彌的動作快,和趙含章你來我往打得火熱,倆人的身體常交錯,傅庭涵根本瞄不準,他乾脆瞄向正不斷想上前支援王彌的人。
秋武等人想上前救趙含章,王彌的人自然也想上前救王彌,只是雙方混戰,彼此攔著彼此,誰也不能近身而已。
傅庭涵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射出兩箭發現射不中人以後乾脆把目光落在了趙含章身上。
打仗這種事從來不止是兩個將軍的事,此時他們功夫相當,王彌殺不了趙含章,趙含章也殺不動王彌,再糾纏,不過是浪費時間。
既然單對單分不出勝負,那就應該從指揮上來分。
傅庭涵當機立斷,立即一踢馬肚子衝上前,趁著趙含章被王彌一腳踢得連連後退的時候一鞭子抽在她的馬屁股上。
在主人落馬後一直原地踏步的馬兒一下吃痛,衝著趙含章的方向就奔去。
趙含章被王彌一腳踢在槍身上連連後退,聽到馬沖她奔來,她眼睛都不帶斜一下,順勢又退了兩步,在馬奔跑到眼前時飛身一躍便上了馬。
趙含章扯動韁繩轉身,一槍便朝王彌刺去,王彌在她的攻勢下連連後退,一個躲閃不及被刺中了手臂。
其隨從見狀,立即不要命的一樣和秋武等人拼殺起來,很快撕開一個口子,一個士兵快馬衝上來,很快拉住王彌要拽到馬上。
趙含章不講武德,一點兒都不帶停留的,直接往王彌要害刺去。
王彌在馬上靈活的一轉,同時扯了一下身前的親兵,趙含章的槍便直戳親兵胸膛。
趙含章挑眉,「王將軍好手段!」
王彌已經坐到了馬上,臉色沒多少變化,「是趙郡守不吝賜教!」
趙含章聽到西面傳來的喊殺聲,又見集結的隊伍再朝西面匯合,便知道不能再在這裡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