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想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以此出人頭地,這個夢想並不現實。
安寧學會了用虛幻的想像來麻痺自己,以此來激勵自己好好活著。
但他意志從來就不堅定,沈淮說要帶他去住酒店,他沒有掙扎就跟著沈淮去了,逃了幾天課他也不在乎,反正他們學校夠爛,老師也不會管他們,唐父更加不會管他,只會在缺錢的時候才會想起他。
被沈淮帶著過了幾天醉生夢死的日子,安寧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他將這幾個月收集到的照片交給了沈淮。
這些是他打工時偷拍的照片,拍的都是薄衍和桑眠,皆是親密照。
有幾個月前的,也有近期的,最近的是在某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庫,也是這麼多照片裡,唯一一張兩人接吻的照片。
知道薄衍時不時會來學校看桑眠,知道沈淮跟桑眠發生了矛盾,安寧想著,以薄衍對桑眠的關懷程度,一定會來找桑眠的。他特意蹲在三中校門外,看到桑眠上了薄衍的車子,騎著電瓶車,偷偷跟在了兩人車子後,他在地下停車庫沒待多久,怕被發現,拍了照片後就趕緊溜了。
安寧沒在第一時間將這些照片交給沈淮,他跟沈淮好久沒見了,還沒從沈淮這裡要到些好處,他想多享受幾天。要是將照片給了沈淮,沈淮一定不會理他,立刻就回學校了。
如安寧所想,沈淮拿到照片後,問也沒問他是從哪裡弄來的,穿上衣服就回了學校,臨走前,還丟給了他一萬塊錢,當做他辦事得力的酬勞。
沈淮走後很久了,安寧依舊坐在床上,盯著被子上和地上的錢發呆。
沈淮這行為,對上輩子的他來說是一個恥辱,像是沈淮睡了他之後,給他的小費。
沈淮當他是鴨子嗎?
事實也是如此,在沈淮眼裡,他連最不入流的鴨子都不配。
安寧全身無力,緩緩將灑落的錢一一撿起。
再怎麼難受,他都不得不對現實低頭,他需要這筆錢。
安寧捏緊了紙鈔,眼裡湧動著濃烈的恨意。
想要摧毀桑眠的想法愈來愈強烈,他可以沒有光明的未來,但在他下地獄的時候,他一定會拉上桑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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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節課下課後,沈淮才不緊不慢踏進了班級。
上節課正好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一見到沈淮,連怒氣都發不出來了。
沈淮曠課的這兩天,他給沈淮的父母打了無數個電話,得到的都是——
孩子還小,老師你就原諒他吧。
他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班主任是第一次與這種父母過招,被說得無力反駁。
既然別人家長都不在意,那他還在意什麼。
現在看到沈淮大搖大擺進來,班主任像是沒看到沈淮似的,黑著臉走出了教室。
【怎麼回事啊,沈淮曠課了那麼多天,老班竟然什麼都沒說?】
【老班都氣得臉黑了,他不是什麼都不說,是什麼都不想說。】
【我要是有這種學生,非得氣死不可,哎,心疼我們老班。】
【所以說,沈淮到底是塞了多少錢進學校的啊!】
知道沈淮是個刺頭,學生們連竊竊私語都不敢。
他們平時雖然鬧了點,但都是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三中是重點高中,也沒有混混學生,他們只在校外見過穿著其他學校校服的街溜子,哪在自己班上見過真的混子。他們對沈淮有意見,也不敢擺在明面上說,只能在私下裡偷偷說。
桑眠趴在桌上打盹,一盒巧克力忽然被甩在了他桌上,塑膠盒的響聲不大,卻足夠驚醒桑眠。
桑眠反射性坐起身,眨著惺忪睡眼,看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