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峘笑,明明是兩個人共犯,她幹嘛老對他展開攻擊,但也不當回事:「風景也可以看。以後,不用這麼放縱,我們有的是時間,做什麼可以悠著點。我多來幾次就好了。」
話聽著溫情,到最後又變了味,玩什麼雙關?這個人一點都沒認識到錯誤。
「你還好意思說『不放縱』,我現在渾身都疼死了。」
「我就說你感冒了,讓你穿衣服不穿,給你蓋被子掀掉,出一身汗叫你洗澡耍賴貪涼,這樣都不感冒,那是感冒之神翫忽職守。」
「哼!根本不是感冒,是你折騰我,老不讓我躺平,要把我疊來疊去……」她一想到那些姿勢和動作,臉馬上紅到耳根,「別跟我說話影響我開車。」
說不過又要害羞,他倒真希望她不是感冒生病,無害地笑著伸手過來摸摸臉:「回去酒店量個體溫,有症狀就趕緊吃藥,晚上早點休息。信我,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我都沒事,你不可能是因為運動過度渾身疼。」
寧好氣得不想跟他說話,飛快搖頭甩開他的手。
到機場送人,一開始她還沒多少實質的離愁別緒,忙忙碌碌跟著仰頭看螢幕找航班進站口。
舉例出發還有時間,聞斯峘不想那麼早過安檢,要和她多待一會兒,拉她在大廳空位坐下。
寧好倚著他,喧豗歸於平靜,才發現對他的依戀比往常更濃烈。
大庭廣眾,他想吻不敢吻,只好不斷撫弄她的手。
她另一隻手攥緊他的登機卡,那上面印著他的名字,在心裡一遍一遍地默唸。
她偷偷查過江川二中校園網上歷年考入名校的校友名單,至少高考時他還叫「聞斯峘」,再結合他說大一找聞家昌借錢被拒知道自己身世,改名應該是因為這個。
「這名字……誰改的?」
「我自己。」
「難怪我喜歡,寓意真好。高於大山的小山,比你媽媽起的好一萬倍。」想到他那樣的出身,她心裡湧起一股柔情,「『大山』是指誰?」
「聞家昌。」他提到生物學父親依然恨占上風,雖然前一陣寧好要他對聞家昌示好,聞家昌也演出了慈父感,他們一起在濕地公園飛無人機的那個下午,讓他有一種平行世界般歲月靜好的幻覺。
「我想也是。你應該會覺得李承逸還不夠格做對手。」她低頭自嘲,「我一度想淺了,還以為你要與李承逸相爭,拿我當個戰利品。」
聞斯峘聽了後怕,她曾經對他誤解那麼深。
他把胳膊繞到背後,從後面攬住她另一側肩,這樣她就完全在他懷裡了。
「我媽媽從前總是給我灌輸,李承逸的人生本該是我的。我承認,高中的時候,我的確有點嫉妒李承逸,嫉妒的是他可以那麼順理成章和你做朋友,很輕易就在你身邊有了位置。可我不會覺得你是什麼戰利品,或者說要去爭奪你。李承逸可以對你好,我也可以,這又不衝突,有什麼好爭的?」
寧好默默笑了,貼他更緊,他這個人真是內心好純粹,一般人多少會帶點自私和佔有慾。
他喃喃地說:「我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對你好。李承逸幫你教訓偷拍的,陸昭昭幫你提前去食堂買牛肉湯,都是應該的,你值得。你這麼好,朋友都對你糟糕才有悖常理吧。」
她受了啟發,靈機一動:「那照這個邏輯,我當初給你棉花糖也是你值得!」
他垂頭平淡一笑:「那是李承逸值得。你以為我是他朋友才給我的。」
寧好:「…………」
很好,表白失敗了。
他笑得釋懷,安慰地拍拍她:「沒關係,那已經是我那天遇到最好的事了。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事。」
double kill,他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