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的心思,溫柔得像綿軟雲層稀薄處篩下的雨,落一點在身上都心感愜意。
「嗯,」她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那今天就準你得意忘形。」
「可以親一下嗎?」
「不行。」怎麼還得寸進尺起來。
有些人手不老實,說是「親一下」,會把衣服親掉。
「那我今晚回你家。」
「更不行。」
「收留我吧。我們在平城過年都能做室友,起碼晚上能夜聊,回來反而關係倒退,把我甩隔壁去。」實則他自己也沒強烈要求,本以為那個手術還是會有幾日恢復期,躲著怕寧好發現,解釋起來說不定又生猜忌,現在既然沒有,他趁機要求恢復席位。
寧好仰臉對上他的眼睛,眼裡有不忍和猶豫:「……那懲罰也太輕了。三個月不到輕飄飄就翻篇,你以後隨心所欲玩消失,讓我獨守空房啊。」
「誰說懲罰不繼續?我保證很老實,」他伸出三指發誓,低著聲,「我打地鋪。」
她靜靜地低頭,不想親信他,又想答應他。
正在這時,有個電話進來把僵局打斷,他賴在原地對手機鈴置若罔聞。
寧好扯扯他衣袖:「先接電話。」
他不爽地擰著眉,把手機掏出來瞥一眼,是聞家昌,為了寧好的長遠計劃,只好先走到一旁去接。
交涉了好一會兒,通話和微信齊上。
寧好在鬆軟的沙發裡躺著等他,結束通話電話他回她身邊,笑道:「沒正經事,聞家昌拉李承逸一起玩無人機,李承逸操作失誤,無人機撞在玻璃房頂上壞了。老爹很生氣,不讓他再玩,想叫我去霧凇院聯絡返廠修理。我說忙工作推辭了,不過看他心疼,讓他給機體拍幾張照發過來我先幫他聯絡。」說話間照片就發來了手機裡,「這不,來了。左前翼損壞得有點嚴重……」
寧好恢復了對外的那張冷靜從容臉,隨口閒談似的說:「他現在很器重你。」
聞斯峘一邊低頭輸入給對面的回覆,一邊笑著搖搖頭,語氣淡然:「這點生活瑣事,談不上『器重』。他只是過於強勢,很難容忍事態發展與他的期望相悖,誰沒達到要求都會被重罰,誰能解決困局都會叫來一用。他現在沒有當初我們聽見在書房有張有弛教導李承逸的耐心了。」
寧好認同他的觀點:「這病改變了他的心態。他很急迫地要復興雲上,身體不好被困住,李承逸又難當大任。」
「所以他不惜用給我股份來吸引你回歸……」
「股份?」寧好打斷。
「嗯,他給了我5。」他剛想起來這事。
寧好:「…………什麼時候的事?沒聽你說起?」
「就節前,那時候你和我鬧得兇,我忘了跟你說。」
寧好頭暈一下,閉了閉眼:「你可真淡泊名利,這都能忘了說?」
「……也就遲了……一個月?」這個月發生的事也太多了,他有點心虛,「還加上不辦公的春節假期。」
寧好送他個白眼,嗔道:「你腦袋春節也休假了。」
他分辨得出她有沒有認真動怒,如釋重負地笑起來:「這能說明什麼?拋橄欖枝的訊號?」
「交易訊號。」她看著心情很好,但也可能只是種錯覺,「聞家昌這個人,堪稱『一毛不拔』。雖然家裡親戚都在集團做事,福利待遇不錯,錢都賺了不少。可他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股份。」
「對,那天注意到了,第一股東當然是他本人,其他股東都是高速發展那幾年為融資合作的投行以及為安全穩妥引進的少量國資。」
寧好:「李承逸沒份,也許是等著一口氣繼承。李路雲沒份,也好理解,她不懂業務不爭,反正是夫妻,不出意外共同財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