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竊喜:「你叫她上來。」
整棟辦公樓都是雲上的, 但是雲上在江城只有200多員工,僅留了三層樓辦公, 其餘租給其他物業。公司高層在40樓,寧好現在調到工程部, 在25樓辦公。
等她上樓的時間,李承逸點起一支煙平息心裡的波瀾。
寧好推門進,他就把煙在菸灰缸裡摁滅了。
她今天穿黑色高領毛衣,武裝到脖子,襯得面板更白,像個禁慾的修女,他臉上瞬間閃過失望。
寧好沒有坐,靠門隨意站著,手背在身後,還搭在門拉手上,彷彿自帶一鍵逃生系統。
他倚著桌,和她隔著整間辦公室,裝紳士地保持距離,無奈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遵守諾言,不會搞突然襲擊嚇你。」
寧好肩頭鬆了一點,嘲諷:「這次諾言能管幾天?」
「你說幾天就幾天。」他又笑得更加陽光開朗,帶點笨拙地說話,裝得無辜又純情,彷彿之前那些沒分寸的突襲只是小學雞的整蠱、惡作劇、兩小無猜的快樂打鬧。
寧好白他一眼,惡狠狠地說:「好歹堅持到婚禮吧,新郎官?」
他臉垮下來:「能不能別提這個?煩!」
「你能做我不能提?」
「你知道我是為了貸款,這破事兒搞得像賣身似的,哪個男的能喜歡?硬不起來。」
這個「硬」可以理解為強硬,也可以理解成別的意思,一語雙關。
寧好不樂意接這話從文字上讓他佔便宜,一板一眼開始談公事,用的也是「兩小無猜」那腔調,撒潑耍賴的。
「訴苦別找我,回家找媽媽去。我要鄭昱聰,快給我鄭昱聰。」
「誰?」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星美挖的專案經理先來我們這兒做工程經理。二姐說你不讓往孫胖子那邊塞,那我自己要用。」
李承逸想起來了,那個人,翻來覆去查過好幾遍,沒什麼特別,唯一要提防的就是他和寧好可能存在的過節。
「你幹嘛老盯著這個人?那麼大年紀,長得也不帥。」
「是啊,那你吃什麼醋?這也防那也防。貸款拿到了,爸爸怎麼可能不四面開花擴張拿地。不提前做準備,把人放眼皮底下考察一下,難道指望孫胖子?我給你的建議一個也不聽。」
「啊好好好,」李承逸捂著耳朵笑起來,根本沒當個正事,有種她要就送她禮物的寵溺調調,「你招吧考察吧,你討厭孫胖子,姓鄭的也可能討厭你,你自己當心點,出事及時找我,行吧?」
果然他這麼理解,認為孫胖子頂了自己,自己頂了鄭工,有條記恨鏈。
寧好達到目的,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他意猶未盡,又故意調戲:「這就走?看看腿。」
寧好瞠著眼睛回過頭。
他嘴上便宜得逞,得意地舔舔唇:「肌肉拉傷好了嗎?」
「油膩!」寧好順手關了門。
孫國棟解決了麻煩,又開始他的老本行——搞關係。
王珠江眼下榨不出什麼,要吃緊一段時間,孫國棟盯上了土方單位。
做土方的是金越那邊的隊伍,工作看起來簡單,就是把工地上挖出來的土一車車運走消化掉,實際操作起來並不簡單,和拆遷相似,一般都是本地地頭蛇才做得下來。
孫國棟想到,這專案除了雲上,合作單位還有金越。發展一些金越建工的人脈,對他在集團站穩腳跟也有好處,要是這一步提前做了,平場的合同就坑不到他。
跟金越的人喝過幾次花酒,玩到一起,果然就打聽到一些內幕。
寧好負責的南邊地塊拆遷的時候有個難搞的釘子戶,非說自己家祖上是大戶,地底下深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