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寧好從專案部回酒店,聞天朗追下車去給她塞了幾條好煙:「你陪在三叔身邊會客,用得上。」
寧好掂一掂袋子,不止幾條煙的重量,挑眉望著他表示詫異。
聞天朗一臉諂媚的笑:「不知道你們大城市的大小姐喜歡什麼,就搞了一些俗氣硬通貨。三叔聽你的,你幫我說幾句好話,這次是我缺心眼犯了錯,可我不是故意的呀,下次我不會再犯了。」
「一家人這麼客氣幹嘛?東西你拿回去。」寧好溫柔地微笑,手拎著袋子一點動作也沒有,不像真推辭。
聞天朗把她的手和袋子一併推遠:「一家人不分彼此,拿著拿著啊,你和斯峘結婚我表示得也不多,就當補上。」
「好話我幫你說,東西是真不要,你不拿回去我給你三叔了哦。」
這話的語氣也像半開玩笑。
聞天朗並不當真,一邊飛速撤離一邊揮手再見,哈哈笑著:「那你給三叔吧,回見!」
聞家昌住李承逸在江城的平層豪宅,寧好不方便同住,在酒店先簽了一個月長住的價格。
回到酒店房間,寧好把煙下麵包好的五根金條拿出來,在床上依次擺開。
200克一根,近五十萬,金條上刻有銀行名稱。
許多人贈送金條時偏好送銀行金,顯得來路正規貨真價實,其實他們不知道,由於在銀行購買金條是實名制,這種金條最容易追溯來源。
寧好當即給在檢察院工作的朋友去了個電話:「幫我個忙,我想查幾個金條的來源。」
「大小姐,現在十二點三刻,豪門不睡覺嗎?」對面淡諷。
寧好這才意識到已近深夜,忙不迭道歉:「我明天再打給你。」
顧硯舟卻沒讓她掛電話:「已經吵醒了。有什麼事?先說來聽聽。」
顧硯舟的父親顧聿祥還在派出所的時候就和寧永榮熟,現在已經是公安廳副廳長了。
兩個小孩很早就認識,每年朋友間以家庭為單位聚餐有些往來,寧好高中住校連家庭聚餐也不太參加了,但至少算開襠褲的朋友。
寧好參加工作後有意識地撿起一些江城的人脈關係,麻煩過顧硯舟幾次,這個人對力所能及的幫忙很爽快。
寧好大兩歲,小顧按理該喊她姐姐,可大概是家裡有妹妹的緣故,他把所有女孩都當妹妹對待,帶著點不愛搭理又縱容的調子。
寧好把來龍去脈簡要說一遍。
顧硯舟嘆氣:「你真是對我期望太高了,明州的事也指望我?」
「你們辦案,不也經常追到外地嗎?」
沒法反駁,他們辦案那些細節也是有一次一起吃燒烤宵夜時他自己告訴寧好的。
顧硯舟有點倦怠:「明州沒有你能用的人嗎?」
寧好實話實說:「懷疑物件之一就是明州市公安局長的兒子,小地方你懂的,我在當地找人查,可能嫌疑人得到訊息比我還快。」
顧硯舟嘆口氣,知道明州的深淺,也怕她遇到危險,考慮到這事不涉及大是大非,是他們私企自查,私下順手幫忙沒什麼難度,便說:「週五我請半天假過去,趕在銀行下班前處理,能等嗎?」
寧好算算日子:「週五可以,我也有時間準備。」
秘密行動就這麼商定後,寧好又斟酌片刻,這時間對安靖宇來說應該還不算晚,金越集團本來就以經營夜間娛樂場所為主。
不過打電話之前,她還是出於禮貌先發了條微信。
寧好:[安總,休息了嗎?想跟你借幾個人]
安靖宇懶得打字回復,主動把電話撥過來:「幾個人?什麼時候用?」
「個人,週五到明州,可能需要去外地討債。」
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