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送蘋果。」戚御白低聲說,「你吃完我就走。」
林笑卻望了他一眼,洗了手將蘋果拿了起來。
戚御白沒有切塊,一整個蘋果林笑卻慢慢咬著,戚御白望著他的手,望他開合的唇瓣,戚御白驀然轉過了頭去。
透過窗玻璃的反光,他看到林笑卻玻璃裡的影,模糊而閃著細碎的微光。
林笑卻吃完了蘋果,說戚御白可以走了。
果核投入垃圾桶裡的聲響,戚御白回過了頭來。
「我沒有想過,」戚御白停頓了片刻,「沒有想過用這種卑鄙的方法趕走你。」
「我只是生氣了,」戚御白道,「我沒有控制我的怒意。」
林笑卻站了起來,手太黏了,他要去洗個手:「我明白,我要睡了,請你離開。」
戚御白也站了起來,他親自來示好,所以得到的就是這?
戚御白捉住了林笑卻黏濕的手,林笑卻讓他放開,戚御白不放。
林笑卻另一拳打了過來,戚御白學過散打,一下子將林笑卻反絞壓在了床上。
他的呼吸很沉:「我在對你道歉,你聽不出嗎,林笑卻,你別以為我會過意不去。像你這樣的人,我怎麼會感到抱歉。」
手沒有洗,蘋果的汁液沾濕了戚御白,他胸膛起伏牢牢抑制著林笑卻的掙扎。
林笑卻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戚御白也不知道,他說不清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混亂的腦海和無法挪開的眼神,他知道有什麼正在發生改變,他本該制止這場改變,離開,現在就離開,而不是將林笑卻制伏在這裡,試圖把他的不馴一併制伏。
「你說過的,」戚御白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我是一個沒有教養的人。」
「一個沒有教養的人做事不需要緣由。我想欺負你就會欺負你。」戚御白故意惡狠狠地威脅,試圖用暴力手段掩蓋不清楚的心緒,「就算把你當沙包,你媽也不會為你出氣。你以為她在意你?」
「她只在意她身上的珠寶,手裡的存摺,你就是一個拖油瓶,沒有人會在意你。」戚御白笑,「我是沒有人教養,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林笑卻讓他滾。
戚御白不滾,他還有心思開玩笑:「長著人的腿,滾不了。」
林笑卻小聲說了什麼,戚御白沒聽到,他不得不湊近去聽,手也不自覺放鬆了,趁著這時,林笑卻掙脫了他。
林笑卻狠狠地踢了一腳,戚御白滾到了床下。
林笑卻氣息不穩,雙眼微微厭倦。
戚御白從地板上坐起,正對上了林笑卻厭倦的目光。
彷彿被針紮了般,戚御白垂下了眼眸。
一人在床上喘息著,一個人在床下沉默著。
燈光照在兩人身上,以及那灰茫茫的影。
戚御白離開前,抵著床角望床上的林笑卻:「換個學校而已,我還是會盯著你。」
「你媽媽一日不離開,你就無法擺脫我一日。」戚御白笑得張揚,「大人有大人的遊戲,我和你,也該玩一場。」
林笑卻抬眸看他,重複了午後刺激的言語:「你活該。」
戚御白的笑意淡了,他不在意般:「你也一樣。」
「晚安,做個噩夢吧。」戚御白走了出去,忘了盤子沒端,又倒回來端走盤子。
林笑卻覺得有些滑稽,戚御白也頗感怪異。
他又不是侍應生,端什麼盤子。
戚御白一下子砸進了垃圾桶裡,瓷盤應聲碎裂,戚御白笑:「送你的,碎碎平安。」
戚御白挑釁地走了出去。
可回到自己房間後,他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望著窗外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