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延望了那笑微怔,良久他側過了頭,不再看林笑卻:「延可以管得更寬。」
「你也是男子,難道就甘心在不同的人身下流轉,做一個史書上記載的紅顏枯骨。」荀延道,「為了家國天下出一份力,不比渾渾噩噩度日好?」
林笑卻聽了笑得緩緩倒在了馬車厚重的地毯上:「美人計?」
「荀延,你長得也不錯,我相信群雄會喜歡你的。」
荀延道:「可惜,延的腦子比身子有用。」
荀延的傲慢滲透了這個人的骨子,林笑卻不再多言,伸手欲放下窗幃,手卻被荀延抓住了。
荀延看向他,冷靜道:「不過紅粉骷髏,再像天上人,也活在這凡間。生老病死,吃喝拉撒,一張美人面,又能笑到何時?」
林笑卻譏道:「比你久就好。」
林笑卻掙扎,荀延鬆開了他。那樣纖長美麗的一雙手,放下了窗幃,再不見佳人,唯餘夏風吹得窗幃輕響。
紹京。
濮陽邵領著大軍回返。百姓們遠遠地見了,趕緊跑回家,來不及跑的就在道兩邊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
馬蹄聲聲,塵沙漫天。等到大軍通行而過,百姓們才猛鬆了一口氣。
宮廷大擺慶功宴,降將功臣皆有賞。
宴廳上,趙異留下的聖旨傳閱了一圈,又回到了濮陽邵的手中。
濮陽邵喟嘆一聲,為趙異上諡號為烈,嘆道:「臨到頭,他倒恢復了幾分烈性。也罷。」
濮陽邵封趙岑為成安公,賜紹京別宮居住。
他一邊飲酒,一邊攬住林笑卻,除了其他賞賜,將先前承諾的,尋回小憐便賞萬兩黃金的賞賜也分了下去。
一箱箱金子抬到宴席上,濮陽邵道:「本是家事,有勞諸君。」
在一聲聲萬歲裡,趙瑒抬頭望首席的林笑卻,竟有淚水難忍之感。
物是人非,春祭日的菩薩到了這盛夏,終是走下神壇,落入了王侯懷中。
趙瑒抬袖遮掩一番,收斂了神情。
到了夜晚,濮陽邵並不放林笑卻回鳳棲宮,而是強留他在承明宮。
濮陽邵道:「能騙我一次,就能騙我二次。你跟晏巉到底什麼關係,朕懶得追究了,只是以後,不要與他再見面。」
林笑卻坐在床榻邊緣,不言不語。
濮陽邵將他攬入了懷中:「朕會準備大婚事宜,大婚過後便由不得你。」
濮陽邵胸膛起伏,氣息並不平穩,林笑卻道:「我無法生兒育女,你還是娶別人吧。」
濮陽邵笑了起來:「你以為朕只會有你一個,怯玉伮,你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正妻,朕納一堆的妃子,日日夜夜攬她人入懷,讓她們生孩子,封她們的孩子為太子。而你什麼都不會有,除了一個皇后的名分。」
「朕死了,朕放她們活路,唯獨你,朕要你殉葬。」
濮陽邵說著掐住了林笑卻的腰,撫上了他的小腹。林笑卻推他,濮陽邵反而用力更狠。
林笑卻蹙眉說疼。
濮陽邵笑:「疼啊,那朕給你快樂嘗嘗。」
濮陽邵手往下,林笑卻本掙扎著,倏地不敢動了。
濮陽邵笑著:「你想碰女人嗎,怯玉伮。」
林笑卻喘息著:「放開。」
濮陽邵拒絕了他:「朕是願意幫你的,只要你聽話。怯玉伮,朕願意讓你有孩子,朕甚至能視若親子。」
「可你想要的一切,只能從朕手裡討,你要是膽敢私自見別人,朕不會輕饒。」濮陽邵道,「朕會修建一個華美的宮殿,專門藏你。你會得到最快樂的一切,什麼都不必想,凡塵俗世自此遠離。」
煙花盛放裡,林笑卻漸漸在濮陽邵懷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