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初要的,要重用要官位要名要利要豪情壯志嶄新國度,他們得到了。
宣王反叛,他濮陽邵哪次徵戰不是一馬當先衝鋒陷陣,橫戈躍馬斬關奪隘。
可到最後……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濮陽邵大笑道:「你們是最後叛了,還是一開始,就等著朕上鉤。」
荀延出列,行了個臣禮:「陛下,英雄末路,何必牽連無辜。」
「臣始終記得,當初攻打紹京,是陛下砍斷了射向臣的箭。只是……各為其主。您將怯玉伮放回來,臣定竭力保留您的屍身,葬入帝陵,陪葬九鼎。」
濮陽邵聞言,望向那些曾表面追隨他的人,群將紛紛低下了頭。
濮陽邵笑:「到了這關頭,軍師,朕留一具屍身何用。」
「放了朕的親衛,放他們回故鄉,朕束手就擒。而怯玉伮,」濮陽邵撫上林笑卻臉頰,低聲道,「你穿婚服真好看。」
「我穿的時候,你不在。你穿的時候,我也要不在了。」濮陽邵摟緊林笑卻,「怯玉伮,不是你的錯,這一切與你無關。你要好好活下去。」
林笑卻眼睫濕潤,濮陽邵撫上他眉眼:「成王敗寇,不值得可惜。」
林笑卻望向他,唇瓣微顫,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
荀延道:「可以,先放怯玉伮過來。」
濮陽邵大笑:「錯信一次便罷,哪能一錯再錯。晏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否答應。」
晏巉沉寂地喚怯玉伮。
林笑卻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在江風之中,晏巉下令道:「拉弓。」
荀延驚疑,沉聲道:「林笑卻還在那。」
晏巉喝道:「拉弓!」
士兵聞言,聽命取出弓箭搭上了弦。
一把把弓,無數的箭對準了叛逃的濮陽邵一行人。
晏巉奪了身旁士兵的弓箭,親自對準了林笑卻:「濮陽邵,你以他為質,我就先殺了他。」
「既然他背叛了我,這條命不應該留下來。」
濮陽邵擋在了林笑卻身前。
兩人的目光對峙。
濮陽邵笑道:「你在逼我。」
晏巉也笑:「晏巉平生最恨威脅。甕中之鱉,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晏巉的箭射出,濮陽邵揮戟砍斷。
晏巉笑:「或許,我再給你一個選擇。親手殺了怯玉伮,我答應你,把你的親衛都放了。」
濮陽邵的面色冷了下來。
親衛也開始躁動。
晏巉笑:「不過如此。我數十息,萬箭齊發。你要放怯玉伮生路,還是放親衛生路,好好想想。」
「十。」
「九。」
一親衛倏然暴起,想去擒林笑卻,濮陽邵揮戟阻攔,喝道:「鮮於亨!」
鮮於亨道:「主公,我們想活。徵戰太久,想回家了。」
達奚克喝道:「鮮於亨,走到現在什麼沒享受過,陪主公死怎麼了,活著跟主公徵戰,死了去地底照樣瀟灑!」
晏巉插話道:「急什麼,我說的是濮陽邵親手殺,沒讓你們殺。想活,可以啊,獻上濮陽邵的頭顱,我就讓你們北歸。」
鮮於亨望著這麼多的追兵,問:「當真?」
晏巉道:「既出口,便沒有不應的理。」
達奚克沒有容忍鮮於亨問下去,一刀殺了他。
達奚克泣笑道:「誰要叛主公,我先殺了誰。」
鮮於亨的屍身砸在地上,極重的一聲壓在親衛的心頭。
鮮於亨的弟弟見了,跪下覆上哥哥死不瞑目的眼,站起來拔了刀。
濮陽邵護著林笑卻,望向晏巉,此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