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是君子,林笑卻胡亂想了一番,把自己逗笑了。
晏巉看著林笑卻一下子又開心起來,唇角不自覺微微揚起。
他抬手想摸摸林笑卻的頭,差一點點碰上,他人的血液與眼神似乎又沾了上來。
晏巉把手垂下了。
這麼些年來,覬覦晏巉的不在少數。有剋制的也有下三濫的。
有一年,在晏巉參加的宴會上,一個紈絝子弟買通下人,給晏巉下了藥。
晏巉頭暈目眩,下人說是公子喝醉了,扶晏巉下去休息。
晏巉躺在休息的房間裡,那紈絝子弟還沒走近就迫不及待邊走邊脫衣裳。到最後光禿禿地靠近了,晏巉拔出枕下的劍,睜開眼,將那紈絝一劍殺之。
飆出的血液染紅了晏巉半張臉。
這件事晏巉不但沒有壓下去,反而鬧得很大,下藥的下人也被杖斃。殺了雞,不儆儆猴豈不可惜。
一路走來,晏巉已經厭倦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愛。欲。
在某些人眼中,他好似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成了某種仙丹妙藥。
爭搶不休,滿足自己的惡欲。
晏巉垂下手,隔著被子抱林笑卻。
只有怯玉伮是不同的,除了弟弟們,只有怯玉伮看他的眼神清澈乾淨。
晏巉問林笑卻餓了沒有。
林笑卻搖搖頭:「大哥,我想再睡一會兒。」
晏巉道:「不能睡得太晚,要早些用膳。大哥有些事,大哥先起了。」
林笑卻淺淺地笑起來:「好,我會乖乖等大哥回來的。」
晏巉虛摸了摸他的頭,隔著一寸的距離虛撫了幾下,才道:「我走了。」
晏巉起身,去偏殿洗漱。林笑卻望著他的背影躺了下來,還有點困,再睡一會兒。
議政殿。
小皇帝包著一頭的紗布聽姜清境說政事。
聽著聽著就煩了,讓人去叫貴妃過來。下人剛應命,貴妃娘娘就來了。
姜清境開玩笑道:「後宮不能幹政。」
小皇帝趙異道:「君不君臣不臣,姜丞相,朕的後宮你也管起來了。」
姜清境望著晏巉,晏巉還是穿著素日的白衫。倒是小皇帝,大婚都過去這麼些天了,還穿著一身婚服肆意招搖。
要不是知道皇帝不敢碰晏巉,姜清境才不會將晏巉送到後宮來。
太多人覬覦,放到宮裡外人不得擅入,他也放心些。
「陛下哪裡的話,微臣豈敢。」晏巉被隔絕在權力之外,只是聽聽也不妨事。
「北雍濮陽邵叛了,說要攜荊河之地歸順大周。」
晏巉道:「濮陽邵其人,反覆無常,不可輕信。」
姜清境笑道:「他跟北雍的皇帝結了私仇,好色成性,跟皇帝的妃子私通。當年就是他,叫囂著要打下南周,擄奪南周美人——」
姜清境望著晏巉,沒有說下去。南周美人,除了晏巉還能有誰。
北雍北穆兩國對峙,南周與北雍簽過和約,暫時休兵。
此時接納濮陽邵,無異於當眾撕毀和約。但荊河之地——
姜清境行禮道:「不如陛下修書一封,安撫安撫那個濮陽邵,說我大周會帶兵援助——」
小皇帝打斷道:「他要獻就獻,朕懶得管這些。」
姜清境被打斷,有些不悅。見著小皇帝什麼都不管,就要拉著晏巉離開,更加不豫了。
趙異實在受不了晏哥跟姓姜的共處一室。
晏哥自進來,都沒看他一眼,他明明把頭包得那麼顯眼,姜清境都問幾句,晏哥卻一眼都不瞧。
晏巉道:「正事要緊。」
趙異狠戾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