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巉極輕地走遠,趙異聽到些許聲音猛地往前撲去,只叫自己撞上了花瓶。
花瓶碎地,趙異怒道:「你躲在哪裡!晏巉!你以為我死了,還有誰能護住你。」
晏巉站在殿門口,異常冷漠地看著趙異發瘋。
趙異踩著花瓶碎片繼續往前:「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是為了那些下人?我收斂一點,我不殺了好不好,我會乖的。晏巉,你也要學乖些才好。你把我折磨瘋了,我先殺了你,再把全天下的人都殺了。」
晏巉看著眼前的瞎子,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轉身離開了。
趙異在宮殿裡怒吼著,沒有回應。
舒廂慢慢地走了進來,趙異以為是晏巉回來了,高興得抱住了來人。
舒廂連忙道:「是奴才。」
趙異轉喜為怒,一下子掐住了舒廂的喉嚨。
舒廂在窒息中掙扎,說不出話來,只能啊哦出聲。
趙異笑了下,把手鬆開了。
他確實不能隨便殺下人了,殺光了可沒人替他辦事。
趙異漸漸恢復了視力,道:「舒廂,叫上禁衛軍,把晏巉的弟弟們給我抓進宮來,還有那個書童,叫怯玉伮的可惡書童,一起抓進來!」
舒廂撫著脖子搖頭,連忙跪道:「陛下,陛下,這一定會惹怒娘娘的。陛下……」
趙異拔了劍,一刀斬斷宮燈。他狂笑幾聲,道:「也對。不能太粗魯了。晏哥會生氣的。朕什麼都沒有了,不能惹晏哥生氣。那就把書童抓過來吧。」
「好些年沒見,也不知那小傢伙死沒死,沒死的話,正好跟晏巉作伴。晏哥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馬車滾滾向前。
回到晏宅,總是鬼混的晏餘不知為何堵在門口。
他的好二哥終於肯回來了,晏餘嗤笑兩聲:「不是不能出去?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二哥,這也太沒道理了。」
晏彌抱著怯玉伮下來,搖了搖頭,輕聲道:「他睡著了。」
晏餘一肚子的火悶濕在心裡,冒煙不止。但他瞧著怯玉伮,還是忍住了,沒吵吵嚷嚷。
晏餘不吵嚷,但宮裡來的禁衛軍可不會緘默。
晏彌看著包圍而來的禁衛軍,連忙將幕籬給林笑卻戴上了。
舒廂上前賠罪道:「娘娘在宮裡寂寞,念著一個叫怯玉伮的書童,想讓他進宮作伴。」
晏餘掃了眼禁衛軍,道:「什麼怯玉伮,不認識。」
舒廂堆笑道:「怎麼會不認識,三公子您別為難小的。娘娘心裡頭唸叨著,不過是進去陪伴娘娘罷了。」
晏餘嗤笑道:「你讓大哥親自來,我再信你的鬼話。」
舒廂聞言,臉色未變,仍然討好地笑著,只是說出的話不是那麼回事。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貴妃娘娘不會殺他,可帶不走人,陛下可是真的要殺了他的。
「麻煩各位將軍,搜一下叫怯玉伮的書童在哪。」
禁衛軍總體還是忠於趙氏皇族的,自是聽命辦事。
動靜中,林笑卻漸漸地醒了。晏彌牢牢地抱著他。
舒廂注意到,倏地問:「這位是?」
可沒聽說晏家二公子娶妻納妾的事。
晏餘道:「公公好大的威風。」
舒廂討好地笑:「奴才卑賤,只是想活,沒辦法。晏三公子原諒則個。」
舒廂說著說著,眼神就柔和許多,柔情似水,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
舒廂的勾引沒勾著,他也不喪氣。靜靜地等著結果。
晏彌抱著林笑卻回了馬車。
馬車裡,晏彌聲音極低道:「別出聲。」
林笑卻按住晏彌的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