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看不懂。
明明分開對兩個人都好,明明沒有她,他也有更想要的人。
他昨晚本來不是要帶她回西山的,只是想跟她談談,但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說著說著就互相較勁起來,誰也不說話,只是讓對方不痛快。
可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太熟悉,她知道如何做他會掃興,但他也知道如果能調動她的慾望。
最後無疑是她敗了。
那種近乎嚴絲合縫的合拍和對他形成的條件反射似的某些反應,讓她既羞憤又無可奈何。
怎麼這麼沒出息啊!路寧。
她在心裡默默地痛恨自己,身上難受,心臟也難受,恨不得把周承琛抓過來揍一頓,可又根本不想見他。
紀肖燃替她拎著貓,這會兒透過貓包的小窗看了一眼,誇獎:「很漂亮的貓。」
路寧回過神,嗓音乾澀:「謝謝。」
「毛球也跟著我來了,你要是想……」他想說你可以來看它,但停頓片刻改了口,「我可以給你發照片看看它現在的樣子。」
「它還好嗎?」路寧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突然期盼電梯快一點。
這場面她一刻也快待不下去了。
紀肖燃似乎是扯了下唇角,但聲音裡並沒有笑意:「不太好……但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聲音有略微的停頓,顯得意味深長,不知道是在說貓,還是在借貓說自己。
路寧咬了下嘴唇,微微垂下腦袋。
紀肖燃知道自己還是把情緒帶出來了,三年了,以為時間能撫平一切,但只是一個照面,他所有的冷靜、理智,全都碎得一塌糊塗,想問她為什麼那麼對他,為什麼可以那麼狠心。
可也知道她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他連質問都沒有立場。
「叮——」電梯到了,紀肖燃清醒,然後有片刻的解脫感,出了這個門,兩個人就又是陌生人了。
但隨即而來的是不甘。
他把貓包放下來,淡聲說了再見,但走到門口突然又回身,手把住電梯門,目光緊盯著她:「要看看毛球的照片嗎?它很想你,剛開始見不到你,她每天都在屋子裡叫,到處找人。」
他知道路寧心軟,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打擾她,但他現在只是希望,單純地希望,能和她有一丁點聯絡,哪怕只是給她傳一張毛球的照片。
他沒有等她回答,直接把手機掏出來,點開自己的二維碼遞給她。
「加一下。」
路寧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掃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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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琛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許默給他定了工作餐,他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丟下了,坐在電腦前處理工作。
手邊堆疊著如山的檔案,都等著他過目。
許默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十分鐘,周承琛忽然抬頭看他一眼,言簡意賅說了句:「說。」
許默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做了幾秒心裡建設才開口:「太太今天遇到了熟人,我稍微……查了一下。」
其實都不用查,早幾年許默就整理過這位的資料,法學系之光,畢業就進了知名的律所,做的是非訴律師,今年他帶著一整個團隊加入緋寧,直接把工作室也搬過來了。
緋寧是路寧姐姐路緋的公司。
如果說這一切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但種種跡象又表明,這倆事先應該都不知道。尤其路緋,路寧大學戀愛沒跟家裡交底,家裡也就知道有這麼個人,但具體是個怎麼樣的人,並不知道。
「紀肖燃來衍城了,現在在太太樓下住。」許默還是說出來了口,然後忍不住觀察了一下老闆的神色。
那張臉素來沒什麼表情,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