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啞的嗓音自帶一股妖風,落在她耳朵裡泛起一陣酥麻癢意。
趙明珠忍不住揉揉耳朵,故技重施威脅,「你敢走我就拆了左相府,讓你無家可歸。」
秦硯初目光沉沉,忽而一笑,「公主不會做這樣的事。」
完蛋,被看破了怎麼辦,她確實不會拆老夥伴的家,畢竟她只想養秦硯初一個,不想養別人。
假裝淡定,她繼續加碼,「那本宮差人幫你綁起來。」
秦硯初眼眸晦暗,「皇上口諭,彼此不得強迫。」他停了停,眼角笑意加深,「公主為何執意將我留在公主府呢?」
「自然是保你性命!」趙明珠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心底圍著的那堵牆被重重一擊,千想萬想,秦硯初沒想過這種答案。
他想過,她也許會用虛假的語氣說心悅,會用玩弄的語氣說有趣,唯獨沒想過用氣憤的語氣斥責他,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忽而大笑一聲,這聲笑真實很多,「公主可真是」他一時沒想好該怎樣形容心目中的公主。
趙明珠撅嘴,軟的硬的都不行,她突然想明白了皇上給她挖的坑,這哪裡是獎賞她的,分明是要把秦硯初從她身邊搶走。
面色微冷,思索帶著海王鴿子大軍反了皇帝的可能性。
秦硯初看她面色越來越紅,顯然氣狠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公主放心,日後不會了。」
不會將自己的命是視作累贅,也有人在乎他的命了。
他,似乎也在乎那個人。
噫?趙明珠頓時茅塞頓開。
她發現自己狹隘了。
為什麼綁架,不,保護秦硯初,還不是他沒事就作死。要不是她看守嚴密,秦硯初會以生命為代價,折損到右相這個案子裡。
案子破了,人也沒了,大周自此元氣大傷,五年之內戰亂四起,原主的生命也逐漸走到了盡頭。
可即便如此,右相一家依然活得好好的,秦硯初以生命代價換的,不過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現在右相都沒了,他沒有找死的理由了。
只要他不掉血,她的生命就沒有威脅。
至於半血?算了,她習慣了,半綠也是新潮流,挺好看的。
她忍不住一再確認,「你確定不在我身邊,你會安然無恙,頭髮絲都不少一根?」
秦硯初眉目溫和,半點敷衍都沒有,認真保證,「不會,我這條命,算是公主給的,我不會讓公主做虧本的買賣。」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個阿初走了,千千萬萬個初初就有容身之地了。
這麼一想,好像也不用堅持把他留在府裡的,說實話,一個大活人還挺能吃的,還不給錢,好虧,她窮!
趙明珠馬上轉了話風,「既然這樣,你走吧。」好睏,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竟然這麼幹脆呢?秦硯初心裡有點微妙的不舒服,目光忍不住好奇地打量過去,正好對上她那雙兔子眼。
悟了,她還是捨不得自己,只是為了他學會識大體了,放他去做自己的事業。
心有不忍,他保證,「我會時常來探望公主的,」唇抿了抿,繼續道:「公主也可隨時傳喚我。」
他想說公主可以隨時去找他,但想想有點不識好歹,畢竟是公主,應該有自己的矜持。
嗯?這個人怎麼感覺變了?這是會變臉嗎,還是和她一樣,被人奪舍了,不然怎麼這麼會說話。
目光落在他認真的眉眼上,還是那麼好看,算了算了,美人有特權,好看就行。
被圈了幾個月的人,說走就走了,頭也不回一下,臘梅白眼快翻上天了,「也不知道道一聲謝。」
趙明珠秀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