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生活過得去,頭頂一定帶點綠啊。
沒錯,趙明珠早就不是趙明珠了,大概十日前,她便在這具身體裡醒來,原主那枯木朽荄般的韶華一瞬沒什麼值得讓人眼前一亮的,倒是原主的家人,還有這個朝代,讓她生出些興致。
若是所料不錯,她穿書了。
可惜書裡的她不是叱吒風雲風雲的鳳傲天,也不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主,更不是讓心恨到牙癢癢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原主最多算書裡邊緣的npc人物,若說關聯,大概要追溯到男女主情深的史前。
趙明珠滾了滾眼珠,緊閉的雙眼藏起了眸底的趣味,真有意思。
這個世界上,怕是沒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做一個合格的npc了。
只是頭頂絲血的倒計時讓人不得放鬆,不行,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把血條刷滿。想到這裡,她沒忍住掀開眼角,嫌棄的瞥向轎子外五花大綁的那個人,心中腹誹:「虧還是個人物,劇情影響權重真小。」
臘梅見狀憂心忡忡,扒拉腦中不太富裕的世家公子名聲,絲毫不知自己和自家主子對錯了頻道。
明珠公主素來深居簡出,就連今日出行的儀仗都縮減了編制,不知情的人看過去,怕是要誤解成這是哪家低調的高門小姐出行,但凡有點眼力的,皆退避三舍,以防衝撞貴人。
當有人揚鞭喝令,讓趙明珠的車駕讓路時,臘梅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要知道她們主子可是最尊貴的嫡公主,可強令公主讓路的,唯有宮裡的兩位主子,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馬車驟然止了去路,嬌弱公主的後腦與陶枕來了次親密接觸,趙明珠頂著張脆弱蒼白的臉,聲音發虛,無甚中氣的模樣,眼底透出的情緒卻比數九寒天的冰刀子還滲人,「血條下降百分之一,本宮有些生氣了。」
臘梅心臟驟停,定睛看去,公主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因身子被重重顛了幾下,眼尾有些發紅。
喚人將馬車攔住後,李漸仁心跳個不停,方才微風拂過那一瞬,他瞥見片寸好顏色,顧不得思考這是誰家的姑娘,反正在上京城,就沒有他要不起的女人。何況這小姐面生,也沒幾個僕從,若不是小家小戶的,就是不受寵的庶女,能攀上他算是她的福氣。
目光炯炯,似要穿透轎簾窺得那轎中的嬌顏,還未等裝模做樣開口,趙明珠就主動露面,居高臨下,神色不辨的眯眼望向遠方。
被美人的主動打的措手不及,美色迷眼的李漸仁哪裡還有腦子思索異常,短短几個呼吸,他險些把自己這輩子的墨水都用上了,只為博得美人一笑。
說了半晌,也不見美人有表示,李漸仁越上前一步,想讓轎簾開大些,就聽美人酥酥軟軟了讚嘆了一句,「當真好顏色。」
見美人回應自己,李漸仁渾身熱血澎湃,粘膩又熱切的目光沾在趙明珠身上,這若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早就羞愧欲死了。
偏生趙明珠一幅病弱之象,性子卻極為大膽,不僅未著帷帽,人們或是探究或是露骨的打量更是照單全收,甚至還鼓勵的看著周邊被她驚艷的百姓,希望他們多誇兩句。
李漸仁漸漸也品出了苗頭,更是絞盡心思,恨不得回府立刻讓書童賦詩百首送來,好讓他享受美人仰慕的視線。
見美人時不時點頭附和他,李漸仁又湊前了一步,比指壓板還崎嶇的臉上顯出油膩的笑,「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容某回府稟告父母后,必定登門拜訪。」
告訴父母做什麼?遊蕩的神思被眼前的人油膩到了,甩了甩手,驅趕快飛到她臉上的雞皮疙瘩,趙明珠毫無預兆的彎了眉眼,這一抹甜笑更是把人迷得七葷八素,恨不得馬上把眼前的美人娶回家好好疼愛。
「父親住在城央乾字號,我行五,品味不錯的公子,靜候佳音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