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是一環扣一環,好樣的,沈梁說的沒錯,便宜大皇兄確實有點單純在身上,誰設套都能成功。
透著珠簾,面帶肅殺的看著眼前這個人。若不是性命繫結,趙明珠完全不想靠近這個人,心機太重,哪怕她有上帝視角,也沒琢磨透秦硯初是哪個派系。
秦硯初執禮太久,垂頭間烏黑的髮絲調皮地掃著他的面頰,他微抿著唇,顯得人越發蒼白,略提高聲音,「明珠公主萬安,秦某尚有要務在身,可否先行一步?」
趙明珠眉眼壓了壓,沒骨頭似的往身旁一歪,臘梅忙扶了一把,她更是懶骨纏身,將整個人的重量壓了過去,捂著嘴輕咳幾聲,好不柔弱。
「秦公子,還真是巧呢,瞧模樣公子算是大好了,看來本宮的補藥當真有奇效。」
秦硯初低眉順眼,「改日秦某定當登門拜謝。」
趙明珠輕嗤了聲,「原來公子出府第一件事竟不是謝過恩人啊。」
秦硯初眉心一跳,看來猜測是對的,明珠公主怎麼會來這樣僻靜的地方,原是故意堵他的。
他心裡的想法無人知曉,故而不存在洩露的問題,明珠公主肯定也想不到他要做什麼,不若暫做敷衍,等一會明珠公主即便想做什麼,也尋不到他了。
定了心思,餘光抬眼一望,時辰快來不及了,他面色溫和,「公主折煞秦某了,秦某聽聞巷尾住著一方遊士,可助人趨吉避兇。但他為人古怪,最不喜多人打擾,故秦某孤身拜訪。」
「哦,我大周竟有如此良士被埋沒,實屬不該,本宮這就隨你前行,務必懇求先生為大周效力。」
言罷,趙明珠作勢就要下車,徒步前往。
「公主不可!」眼見趙明珠糾纏不休,秦硯初眉間難得染上躁意,盤算在趙明珠眼皮底下成事的可能。
趙明珠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在她看來,秦硯初這人美則美矣,可著實是個作死的好手,實在不是生命共享卡繫結的上上之選。
可綁都綁了,她這個弱小可憐的人能有什麼辦法呢,自然是寵他愛他,這可是自己的命啊。
他確實在作死,堂堂上京第一公子,怎麼輕飄飄的死了呢,別人都說此人黴氣衝天,趙明珠看則不然。
有點倒黴不假,不過這黴運是人為還是天意就很難評了。換作她是老天爺,此人兢兢業業給自己抹黑,她定然兩道天雷劈過去,如了他找死的心願。
轟隆隆,平地兩聲驚雷,嫣紅劃破長空,像是要將天捅出個口子。
趙明珠衝著雷聲想處撇嘴,要不要這麼配合,她可不喜歡出門下雨。
說來也奇怪,萬裡晴空無雲,也不知那兩聲雷是哪裡來的。
不耐煩和秦硯初打機鋒,趙明珠斂了神色,裝裝樣子也不想了,保他命容易的很,不聽話鎖起來,「天欲雨,秦公子還是改日再去吧。」無視他眼底的急切,她幽幽道:「畢竟,皇孫可是我的親侄子,這若是被人騙了,本宮可是要討個說法的。」
秦硯初面上焦急的神情一凝,垂下眼眸,內心驚濤駭浪,她竟然知道!
指腹不著痕跡摩挲,這是他遇到無解之事思索的表現,沉靜半晌,語言輕緩,「公主多慮了,秦某隻想求平安而已。」
看著他不卑不亢,芝蘭玉樹,彷佛能把天下人騙過去的殼子,趙明珠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她面前玩聊齋,哪怕是姥姥本尊親自過來了,也擋不住她想做的事。
向身後人打著手勢,口中的聲音依然溫柔甜美,「見公子今日有血光之災,本宮不才,想了個極妙的法子,需要公子配合一下。」
什麼法子,當然是關起來,公主府如今養著那個都長稱了,多一個還做相互作伴。
秦硯初平靜的冷麵終於有了一絲龜裂,飛速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