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臉上的髒汙,自嘲的笑了笑,現在她哪裡都是髒的,如何擦的乾淨呢。
轉頭和差役低語,「這位小哥,公主來了,可否容我敘敘話。」
差役早就嚇個半死,此刻恨不得剁掉自己不聽話的爪子,哪裡會阻止,只希望公主心情好些,或者是來看笑話的,不然他小命不保。
不遠處,趙明珠放馬去吃草,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李宛月,嘖嘖出聲,「能洗出來一盆泥了。」
李宛月很是羞愧,但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她輕笑:「還以為公主不會來。』
要說以前的李宛月是帶刺的小炮仗,現在就是沒了皮毛保護的蝸牛,不得不用自己柔軟的腹部示人。
趙明珠回以微笑,「書上說了,落井下石是最有趣的樂子。」
被趙明珠的直白搞得微微一愣,李宛月沒有爭辯,她也知道,公主無論如何都不會可憐她,她能做的,就是讓那些衙役知道,她們交情匪淺,相談甚歡。
不然讓笑容落下去,她自嘲,「公主現在可開心了?」
趙明珠咂咂嘴,「就還湊合吧。」
閒扯了幾句,李宛月沒想到她有一定能和趙明珠相安無事的相談甚歡。
時間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對她也沒好處。
很感激趙明珠能來,也很感激她能在這裡笑了這麼久,皇家出來的人,誰是傻瓜呢,不管她目的如何,她接下了這份情。
大概沒機會回報了,待來世結草銜環吧。
臨走前,李宛月沒忍住問出了口,或許不問,這輩子就再也沒機會了,「你說我還有明天嗎?」
第47章
◎哪怕是妾◎
她真的很迷茫, 不知道為何而活,不知道該如何活。
趙明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蜉蝣朝生暮死, 你在和它比命短嗎?」
說完也不理會她, 準備上馬離開,沒啥樂子,太慘了,不想嘲笑。
李宛月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 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規規矩矩,也是唯一一次, 對著趙明珠行了跪拜大禮。
「宛月叩謝公主大恩, 惟願公主歲歲年年,安康永駐,順心勝意。」
趙明珠挑眉,被人跪了, 還說好話了, 有點開心, 傲嬌的點頭,送給她一方乾淨的帕子,「本公主收下你的祝福了, 有緣再見。」
騎馬回程的時候, 又轉到了那個衙役身邊, 衙役雙腿一軟,叩首在地不敢出聲。
趙明珠高居馬上, 端視兩眼, 癟癟嘴, 「本宮賞你點東西。」
差役戰戰兢兢高舉雙手,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手心裡發癢。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對蝨子!
險些嚇得背過了氣,腥黃的液體自腿下流出。
趙明珠捂著鼻子,很是嫌棄,「唔,這是蝨子,以後可別亂抓了,人長蝨子有救,人變蝨子就沒救了。」
這回徹底離開了,差役彷彿撿回一條命,攤在地上喘粗氣,一點都不在乎丟臉的問題。
右相府一家再上路的時候,哪怕李宛月沒暗示,差役對她都小心翼翼的,絕不敢動手了。
至於其他人,該怎麼對待還是怎麼對待,公主可沒多說什麼,要知道,一手把右相一家人抓起來的秦公子還在呢,可不能放過這些惡人。
李宛月看著趙明珠離開的背影,心緒複雜。
高傲跋扈的性子不是一天養成的,李宛月出生在右相府,她出生的時候,右相府的權力已經到了頂峰。
家裡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嬌寵的厲害,要什麼給什麼,笑得時候,她的玩伴就是三公主和六公主,哪怕對公主頤指氣使也無所謂。
活了十餘年,李宛月聽到最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