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直恐懼死亡，覺得自己做不到的話, 當然是永遠都不可能前進的。」
以默的身體是徹骨的冰冷，連喘出來的氣息都帶著霜花的色彩。
她沒有在約書翰面前掩飾自己。
約書翰的瞳孔縮了縮, 再一次深刻地認知到了眼前的少女到底有著怎樣的瘋狂。
「你應該知道, 貿然去觸碰禁忌的領域, 吞噬不該吞噬的力量, 最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吧？」
這話剛說完，約書翰就覺得可笑了，畢竟讓吸血鬼來說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
哪怕對面的少女做的是吞噬黑暗生物的力量這種爆出來足夠驚駭的行為也依舊是如此。
他想了想, 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那麼，瑞伊，你憑什麼覺得我做得到呢？」
「你當然做得到。」瑞伊的態度相當理所當然, 「因為我相信你。」
這話叫面前的約書翰一怔。
a16看著以默這個樣子, 暗暗罵以默這個女人狡猾。
明明只是因為確定了約書翰是氣運之子, 才敢隨意給予期許，但是面前的這個已經被她變成戀愛腦的白痴氣運之子卻是絕對不會這麼想。
他只會覺得這種相信是她對他的帶有別樣情愫的期許。
這一回a16倒是猜中了。
約書翰和瑞伊相處到現在, 自然已經知曉這女孩對事物的認知和想法有別於常人。
但是現在她卻願意對自己表達這樣的信任和期待，相比起所謂的表白和喜愛，這樣的一句話或許反而更加代表了她對自己的特殊。
約書翰的臉色柔和下來。
明明瑞伊說得是這樣狂妄又天方夜譚的事情, 但是約書翰卻不會覺得她是在耍弄自己。
更何況，她還把神明帶到了他的面前。
「也就是說, 要是我能成為和那個傢伙一樣的存在的話，你就會只看著我是嗎？」
「砰——」
約書翰問出這句話的時刻，大廳之中傳來一聲巨響。
伴隨著著巨響聲，塞倫多幾乎是以一個狼狽的姿態被擊飛到了以默的面前。
「僅僅就憑這樣的能力，你是不可能獲得瑞伊的注意力的。」
海迪爾甩了甩手，將手上的榮耀之火熄滅，隨即無視了約書翰來到了以默的身邊。
這句話對於海迪爾來說只是陳述，但是對於約書翰和塞倫多來說，可卻都是十足十的挑釁了。
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用強權或是實力去壓制其他人，自然不會去在意旁人的心意。
但是偏偏，現在被壓制的人變成了他們，那自然是叫他們怎樣都無法忍受的。
不過很可惜，在以默面前，再怎麼不想忍都得忍著。
而在海迪爾面前，忍與不忍都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依照他們目前的實力，在海迪爾面前，就連牙牙學語的孩童都算不上。
約書翰在以默的暗示下知曉了海迪爾的身份，而塞倫多可算是吃了大虧。
但對於兩人來說，更令他們痛苦的，是瑞伊的姿態。
她幾乎是笑意盈盈，動作自然地挽上了海迪爾的手。
塞倫多哪見過這樣的瑞伊，他熟悉的碧星女巫散漫自由又強大，他連想都不敢想她有這樣親暱依賴的模樣。
這樣親暱的姿態約書翰倒是曾經見過，可那是瑞伊在對未婚夫時才會擺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