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戒備,緊緊地貼在床的最裡側,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在黑暗中宛如兩顆黑寶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沈皓行只是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背過身不過片刻便沉了呼吸。
裡側的寧妱兒見他只是睡覺,當真什麼也不做,緊繃的心絃才慢慢鬆開,也不知過去多久,氣息也漸漸沉緩。
第二日醒來,沈皓行已經不見蹤影,空著的那大半個地方,隔著一套玫紅衣裙,看一眼領口便知是女子的衣物。
趁著沈皓行不在,她趕忙開始換衣。
這衣服布料又軟又滑,摸著舒服極了,雖說與沈皓行的衣料還有些差距,卻是要比從前她的衣裙料子要好上許多。
早就聽聞上京女子流行的衣裙樣式與江南是有區別的,這裡民風更加開化,衣裙的色澤不僅已豔麗為主,且衣領袖口都開得又寬又大,聽說有些高門貴女還會穿半胸開衫樣式的衣裙。
垂眸看向自己身前那兩朵白雲,寧妱兒小臉倏地紅了,趕忙將最外的那層長衫穿上。
待穿上後她才意識到,可這哪裡是長衫,明明就是一條薄紗,穿瞭如沒穿有何區別。
寧妱兒正嘀嘀咕咕打算換回睡袍,門便響了。
人還未進來,寧妱兒便連忙道:“王爺,我、我在換衣呢!”
沈皓行神情自然地走進屋,將手中食盒擱在桌上,卻也沒有看她,而是緩聲道:“快些換吧,湯藥該涼了。”
寧妱兒可沒他這樣氣定神閒,沈皓行這張梨花木雕床,又寬又大,唯一不好的一點,便是沒有床帳,臥房就這麼大點地方,便是沈皓行刻意不看,餘光也總歸是能掃到些的,且他根本沒有背身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