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父打算了結自己的生命,和他青梅竹馬恩愛了一輩子的藺母也決定隨他一起。
原本他們是沒有打算帶她一起的,家裡雖然破產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留下來的財產依舊夠她富足地過一輩子。
父母認為她已經長大了可以拿著遺產獨自生活,但她不願意,雖然她當時已經17歲快成年了,但從小以來被父母保護得太好,心裡一直是一個小孩子,她完全接受不了失去父母的日子,意外得知他們投海自殺的計劃後,便立刻決定和父母一起。
驚醒前在海里被父母拼命往上託舉的那一幕,第一次讓她無比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就是藺嘉念。
廚房裡,桑菊很快煮好一碗瘦肉青菜面,正好這時鄭迦也工作完趕過來,倆人一起進了臥室。
「念念,你好些了嗎?」鄭迦擺了一張小桌子在床上。
凌若念微笑了下說:「好多了。」
桑菊將面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你今天一直說夢話真是嚇死我了。」
鄭迦也說道:「對啊,你夢見了什麼?」
凌若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將夢裡的內容跟她們說了。
桑菊沒有心理準備,知道凌若念就藺嘉念這件事後,久久回不過來神。
她心疼地看著眼前清瘦的女人,被男人當成自己的替身,這種事簡直就是雙重打擊,無論處於哪個身份來看都是一種傷害。
凌若念吃完麵和她們聊了會天,然後又洗澡睡覺了,第二天醒來精神好了些,然後讓桑菊開車送她到墓園。
桑菊將車停好,看向副駕上的女人輕聲詢問:「需要我陪你過去嗎?」
「不用,你在車裡等我就好。」凌若念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然後解開安全帶,拿上後座的一捧白菊花下了車。
凌若念按照鄭父給的資訊,找到了父母的墓碑。
上面已經放著一束花了,看起來很新鮮,來人應該是剛走不久,她左右望了一圈,沒看到人影也沒多在意這個小插曲,然後將自己帶來了那束白菊花放下,看著上面藺父藺母的照片,那份恍若隔世的熟悉感和歉意瞬間湧上心頭。
她跪在地上,哽咽道:「爸媽,女兒不孝,竟然過了這麼多年才來看你們……」
她抽泣著跟父母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講她這些年的經歷,盡挑好的講,講對她如親生女兒般的養父母,講真心待她的好友,專業負責的經紀人……
直到已經沒有愉快幸運的事情可以講,她才站起來和父母道了別。
「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深深地鞠了個躬,然後緩慢地朝墓園出口走去。
卻沒想到看到一道熟悉漆黑的身影立在那。
一個小時前,黎嶼成從墓園出來後就認出了桑菊的寶馬車,猜到大概是凌若念過來祭拜藺父藺母,於是一直站在這等。
他看著凌若念一步步走近,腳上卻忽地動彈不得,嘴巴也似乎被膠水封住,無法邁步無法說話,只能這樣看著她。
倆人的視線在春天冷澀的空氣裡相交,這是凌若念第一次以藺嘉唸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可他卻覺得她離他更遠了。
凌若念沒有與他交流,冷淡地收回視線,然後朝桑菊的車子走去。
從墓園回來後的幾天裡,凌若念都沒有再見過黎嶼成一面,他沒有像剛回宜岸那日一樣發了瘋似的來找她,反而不見了蹤影。
這天,藺雅念忽然上門來找她。
凌若念看著她變得不一樣的臉,有些詫異。
藺雅念解釋道:「我把假體取出來了,玻尿酸也溶掉了。」
自從放下執念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念念姐對不起,我之前一直誤會你嫉妒你。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