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無法祝你們幸福,但我,祝你幸福。
黎嶼成]
他將信紙仔細地摺疊撞進信封,然後交給門口的快遞員,要他明天送到世源酒店宴會廳,交給一位叫小粒的年輕女生,跟她說是一個姓黎的人送的賀禮。
深夜的icu病房前,幾個人著急得坐立不安。
第一個發現黎嶼成吞安眠藥自殺的人是雙姨。
一個小時前,她見書房裡有燈透出來以為黎嶼成又要加班,便去問他需不需要準備宵夜,沒想到敲了門卻一直沒人應,她開啟門一看,就見男人倒在書桌前,手邊是一瓶完全空了的安眠藥和一份遺囑。
她嚇得說話都不利索,努力鎮定下來打電話叫救護車,叫上黎依水然後通知其他人過來。
向源匆忙剛到,連外套都沒穿,氣喘吁吁地問:「他怎麼樣了?」
池川面色沉重地回答:「還在搶救。」
向源薅了把頭髮,語氣十分暴躁不安地說:「昨天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說自殺就自殺?」
池川和黎依水都搖頭,縱使這段時間黎嶼成因為分手沒日沒夜地工作,人一下子瘦了許多,但也不至於到想不開的地步吧。
在這滿腹疑慮之間,雙姨忽地想起什麼開了口:「我剛才看少爺桌上好像有一封婚禮請柬。」
向源眼睛瞪大一秒,然後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傻逼,他該不會以為和謝知聿結婚的是凌若唸吧?」
第二天中午,凌若念來到酒店參加謝知聿的婚禮。
「來了。」謝知聿過來和她打招呼。
凌若念拿出紅包遞給他:「新婚快樂!」
謝知聿指尖幾不可察地一顫,然後收下:「謝謝,我還要去和其他客人打招呼,讓李秘書帶你們進去坐下。」
凌若念輕聲道好,然後和桑姐小粒她們跟在李秘書的引導下進了宴會廳。
謝知聿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神色很深,而後緩緩收回視線。
他從未想過,凌若念會以客人的身份來參加他的婚禮。
那天她坐在茶室裡,對他說她現在是明星,而他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倘若他們在一起,勢必會對他的仕途造成影響,現在就是他們最好的結果了。他說他不在乎,她說她沒有辦法不在乎。倆人靜坐許久,最後他問如果當初她沒有踏入演藝圈呢,她只說了一句人生沒有如果。
回去後,他答應了和父母安排的相親物件見面。
凌若念坐在酒席上,靜靜地看著臺上的新人宣誓互換戒指。
忽地,小粒突然貓著腰頓在身邊,遞給她一個檔案封,說門口有一個快遞小哥把這個給了她,說是一位姓黎的先生寄的。
她想到了黎嶼成,眉間浮上幾分疑惑,然後拆開了快遞,拿出信紙看了起來。
桑菊只看到女人突然紅了眼眶,忙不迭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念念?」
凌若念調整呼吸,然後抬起眼說:「桑姐你幫我在這參加到婚禮結束,如果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臨時有事,黎嶼成寄了一封遺書給我,我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
她快速地說完,然後繞到牆邊朝宴會廳門口走去,桑菊聽完愣了幾秒,回過神連忙讓小粒追上去看看,別讓她出事。
出了宴會廳,凌若念幾乎是用跑的,一邊往地下車庫去,一邊打電話給池川問情況,然後往醫院趕去,還好司機一直在車裡候著。
坐在車裡,她忍不住叫司機開快一點再快一點,池川說黎嶼成自昨晚搶救後到現在還沒醒,她不敢去想像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躺在裡面只剩一副骨頭的男人,她的腿後知後覺地一軟,小粒和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