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渡盯著謝挽幽,實在很不理解:「正說正事,提他做什麼?」
沈宗主聽到他們的對話,微微一愣。
謝挽幽沒注意到沈宗主的遲疑,正不知該如何作答,就在這時,半掩的房門忽然發出吱呀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窄小的門縫被一顆碩大的雪白虎頭頂開,白虎探頭進來,用一雙灰藍色的獸瞳掃視了一圈屋內情況。
發現謝挽幽已經清醒過來後,白虎喉間發出了低沉的呼嚕聲,自發無視了屋裡的其他三人,一低頭,徹底用頭頂的龍角頂開了門扉,而後不緊不慢地往裡面邁了一步,將自己龐大的身軀擠進了對他來說相對狹小的門框裡。
除了他龐大的身型,他背後還有一對翼展寬大的翅膀,哪怕他已經盡力收斂起羽翼,被巨獸剮蹭的門框依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懸遊道人忍不住說:「你別把我徒兒的門擠壞了,自己體型多大沒點數嗎,你就非得進來?有那個必要嗎?」
白虎無視他的話,偏要擠進門——終於,他成功了。
被剮蹭下來的虎毛在空氣中翩然飛舞,整扇門也變得搖搖欲墜。
白虎擠開懸遊道人,扎進沈宗主和渡玄劍尊兩人的中間,蹲坐在了謝挽幽的床前。
沈宗主和容渡:「……」
他這麼一蹲,他們兩人都快沒地方站了,不得不往後退。
因他的存在,謝挽幽的這間屋子都瞬間逼仄了不少。
謝挽幽從懵逼裡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摸了摸他前腿上的虎毛——封燃晝實在太大隻了,以她躺著的高度,也只能夠到他的前腿。
三個前輩都在場,謝挽幽不好意思對他說一些親密的話,只訕訕道:「這次要多謝五師伯了。」
白虎沒說話,只低下頭,舔了舔她的手背。
謝挽幽嚇了一跳,嗖的一下把手縮排了被子裡,然後緊張兮兮地拿眼角餘光觀察三位前輩的反應。
懸遊道人目露鄙夷,沈宗主沉思不語,渡玄劍尊……一張臉冷得幾乎結霜。
謝挽幽:「……」算了,都這樣了。
白虎見她縮回了手,將碩大的虎頭擱在她的枕邊,用譴責的眼神盯著她。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臉側的大貓鬍鬚總是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的臉,弄得她很癢,謝挽幽不得不伸出手,撥開戳到臉上的貓鬍鬚,轉頭對三個長輩不好意思道:「五師伯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我可以單獨跟他說幾句話嗎?」
容渡自然是不同意的,封燃晝身為謝挽幽的師伯,單獨待在她房間裡,根本不合禮數,像什麼話?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被懸遊道人推出了房間:「行了,他們要聊就讓他們聊唄,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沈宗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目光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等門重新合上後,謝挽幽揪著白虎臉側的鬍鬚,納悶道:「師尊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啊?」
白虎看了她片刻,湊過來舔了一下她的下巴,惹得謝挽幽痛嘶了一聲:「疼!」
白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再仔細想想。」
謝挽幽揉了揉下巴,無奈道:「我頭有點暈,想不到。」
封燃晝用額頭輕輕頂了她的腦袋一下:「因為你當著他的面,喚了我『五師伯』。」
謝挽幽:「?」
謝挽幽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對啊!封燃晝之前是玄天祖師的五弟子,這事只有懸遊道人知道,沈宗主是不知道的啊!
此時此刻,謝挽幽總算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