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懸遊道人遲疑了一下,覷著謝挽幽的神色,緩聲道:「他白日體內力量暴亂,經脈逆流,恐會傷及到大腦,損傷他的記憶和神智,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的,」謝挽幽坐在玄冰床邊,伸手輕撫白虎的額頭:「只要他能活下來就好,活下來,才有希望。」
懸遊道人道:「你煉了兩天兩夜的丹藥,剛被天雷所傷,又忙著救人,現在他情況也穩定下來了,你先去休息,這裡師尊來看著就好。」
謝挽幽也確實感到身體虧空得厲害,此時她心絃一鬆,那些疲憊感便爭先恐後地湧了上來。
可她實在放心不下封燃晝,猶豫著不肯走,懸遊道人直接將她往外趕:「快走快走,趕緊調息,不要他醒了,你卻倒下了。」
謝挽幽拗不過懸遊道人,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謝挽幽不再耽擱,抓緊時間服下丹藥調理內息,大概是太過疲憊,不久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謝挽幽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不知被誰蓋了一層厚厚的被子。
謝挽幽初醒,人還有點迷濛,看到一縷銀髮自床沿垂落,心中一喜,來不及多想,便朝著那縷銀髮抬起手:「……封燃晝?」
那縷銀髮動了動,趴在她床邊的人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露出一張壓出紅痕的稚嫩小臉:「咕?娘親,是小白呀。」
謝挽幽愣了一下,徹底回過了神。
她有些好笑地伸手摸了摸謝灼星軟乎乎的小臉:「這叫什麼,虎虎類卿?」
謝灼星沒聽懂,疑惑地歪頭。
謝挽幽很快轉過了這個話題:「是小白幫娘親蓋上被子的嗎?」
謝灼星點頭:「嗯!現在天氣冷,小白怕娘親著涼,所以搬了被子過來。」
謝挽幽忍不住想像著小白小小一隻,搬著一大床棉被搖搖晃晃走過來的模樣,心下頓時一軟。
她捏住謝灼星的手指,晃了晃:「小白寶寶,娘親想喝水。」
謝灼星聞言,馬上幫她倒了杯水,謝挽幽喝了一口
,發覺是溫熱的,她抿了抿唇,看向謝灼星,小傢伙正託著下巴,笑眼彎彎地看著她:「娘親還要再喝水嗎?」
「不用了,謝謝小白,」謝挽幽把杯子交給謝灼星,等他將杯子放到桌上,就在自己身邊拍了拍,示意謝灼星上床,躺到她懷裡來。
謝灼星立即脫掉鞋子爬上床,親親密密地窩到她的臂彎裡,顯而易見地開心。
謝挽幽看到小白這樣,一直有些低落焦躁的心情也轉好了一些,她親了親小白的額頭,詢問道:「小白,娘親睡著的時候,有人來找娘親嗎?」
謝灼星想了想,肯定點頭:「有的,天快亮的時候,劍尊叔叔有來找娘親哦,看到娘親睡著了,就悄悄走了。」
「哦……這樣啊。」看來封燃晝的病情應該沒有再度惡化,謝挽幽鬆了口氣,打算等會兒就過去看看封燃晝。
謝挽幽正想著,忽然聽謝灼星問道:「娘親,狐狸叔叔去哪裡了呀?」
謝挽幽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封燃晝現在的情況告訴小白。
謝灼星卻好像從她的停頓裡感覺到了什麼,當即坐了起來,抓住她的手小心地問:「娘親,狐狸叔叔是不是受傷了!」
謝挽幽:「小白,你是怎麼……」
「我不知道,」謝灼星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覺到,狐狸叔叔現在好像很虛弱。」
謝挽幽這才想起來,他們三人之間是有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