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封燃晝這意思,應該是不想給她看,但謝挽幽是什麼人,一旦生出好奇心,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磨得封燃晝同意的。
謝挽幽乾脆拉著他的袖子不放,開始耍賴皮:「給我看看嘛,就看一眼!我發誓,不管我看到什麼,我都絕對不會笑你的——不然就讓祖師爺扣我功德!」
她說著,眼巴巴盯著封燃晝看,試圖用最無害的眼神動搖封燃晝的決心。
封燃晝低頭看了一眼,沉默了:「……」
他忽然覺得,謝挽幽跟謝灼星是真的很像。
磨起人來都一個樣。
封燃晝盯了她半晌,最後還是妥協了,變回了白虎本體,不太高興地蹲在了謝挽幽床前。
謝挽幽瞬間喜笑顏開,抱著它毛絨絨的大虎頭左右看看,仔細觀察片刻,然後欣慰地點頭:「沒事,只是左邊的毛被削短了一些,等長回來就好了,無損你的美貌。」
封燃晝是個長毛白虎,脖頸間有一圈又厚又長的鬃毛,謝挽幽削掉的那些毛,就是他左邊的鬃毛。
沒有削光,還留了一些長度,就是站遠點看,左右兩邊有些不對稱……
謝挽幽心虛地摸了摸他脖頸上的鬃毛,沒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封燃晝被謝挽幽安慰了一番,語氣裡依舊有幾分懷疑,緩緩開口:「要多久才能長出來?」
謝挽幽目光遊移:「呃,這個……大概幾個月吧?不過你體質畢竟特殊,說不定明天就能長出來呢,不好說。」
封燃晝幽幽問:「長不出來怎麼辦?」
謝挽幽一咬牙,信誓旦旦地指天發誓:「長不出來,我就為你研製生髮水,一定讓你重新長毛!」
封燃晝:「……你學的那些醫術就是讓你用來幹這些的嗎?」
謝挽幽試探道:「那不然,我幫你把另一邊的毛也削了?搞個新造型?」
封燃晝沉默了一會兒:「要不,你還是去研製生髮水吧。」
對謝挽幽的修剪技術,他實在沒有什麼信心。
萬一削了右邊的,照樣跟左邊不對稱,怎麼辦?
謝挽幽也想到了這層,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抱著他的虎頭笑得不行:「你怎麼這麼好笑。」
封燃晝冷冷道:「明明是你,總是不幹正常人幹的事。」
「好吧,我的錯,」謝挽幽親了親他黑紅色的大鼻子,懊惱道:「但你也有錯,誰叫你不躲,萬一我當時沒清醒過來,肯定就不是削掉幾根毛這麼簡單了。」
白虎被她親得抖了抖耳尖,灰藍色的獸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不見血,我怕你醒不過來。」
謝挽幽忍不住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在我心裡其實沒那麼重要,哪怕見血了,我也醒不過來,那時候你怎麼辦?」
「沒有那種可能,」白虎低沉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一絲看透她的自得:「你就是對我下不了手。」
真是被他拿捏住了,謝挽幽猛揉他虎頭:「是啊,離開你我就活不了了,快讓我親一親!」
封燃晝被她粗暴的手法揉得眯起眼,又被她蹭得毛髮凌亂,無奈而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腦袋。
謝挽幽如今對他是越來越不客氣了,以前還是偷偷摸摸地摸他的虎毛,被他嚇一嚇,就不敢摸了——現在她不僅敢光明正大地上手摸,還敢把他的毛揉亂,真是恃寵而驕得厲害。
兩人鬧了一會兒,便依偎在一起,安靜了下來。
謝挽幽攬著白虎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脖頸溫熱的軟毛裡,白虎蹲坐在床邊,低頭舔了舔她披散的烏黑長髮。
為伴侶梳理毛髮,也是貓科動物的一種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