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晝看著謝挽幽離去的背影,也頗有幾分頭疼。
他自然也知道,謝挽幽心裡肯定也生了氣。
但他……的確不能答應謝挽幽。
他想,說不定謝挽幽只是痴迷於他的皮囊,一時為色所迷,才會對他產生這種想法,只要他們長時間不見,等謝挽幽冷靜下來,看清對他的感情就好了……他們便能回到從前的那種合作關系。
封燃晝這麼想著,站在那棵光禿禿的樹下,一直看著謝挽幽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遠處的一個窗戶悄然開啟,懸遊道人趴在窗上,興致盎然地點評道:「一個看得開,一個看不穿,這對年輕人倒是挺有意思,沈青霜,徒弟失戀了,怎麼也不見你著急啊?」
沈宗主攏著袖子,淡淡望了過去:「挽幽是個豁達的孩子,我不怕她為此難過,更為棘手的那個人,恐怕是魔尊。」
懸遊道人輕嘖道:「他拒絕了挽幽,雖然很不知好歹,但倒是沒做錯,怕就怕他真的上了心。這種人,不在意時可以狠辣無情,一旦開始在意了,恐怕會生出可怖的執念來,至死才方休。」
「所以成不了便算了吧,也是件好事。」懸遊道人伸了個懶腰,嘆氣道:「冬天,本就是一個充滿遺憾的時節。」
一陣風吹過,光禿禿的枝椏開始晃動,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
「所以你們就這樣分開了?」
洛如曦磕著瓜子,一臉意難平地看著坐在石桌對面的小師妹。
謝挽幽撐著下巴,手指繞著自己的長髮,心不在焉道:「是啊。」
洛如曦不由吸氣:「好冷酷,好絕情,好難搞……」
「是吧,」謝挽幽按了按額頭:「算了,隨便他怎樣吧,我也不是非他不可,躲我這麼多次,我也倦了。」
洛如曦馬上豎起拇指:「沒錯!就是這樣!對於男人,咱們就該有這種不弔死在一棵樹上的覺悟!」
謝挽幽彎起唇角笑了笑,心頭的那點失落散去了些許,低頭親了親乖乖蹲在桌上的謝灼星,埋在它的毛毛上吸了一大口氣:「有小老虎陪我就夠了,對不對?」
謝灼星認真點頭:「對!狐狸叔叔太笨了,娘親不要跟他再待一起了,說不定也會變笨笨的。」
洛如曦聽了,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笑著笑著,又覺得哪裡不對,狐狸叔叔?那不是小白對那個合歡宗弟子的稱呼嗎……
洛如曦意識到事情有些不簡單,正要追問,謝挽幽這時恰好問道:「對了師姐,我們的課是不是要結束了,你的藥草都還好嗎?」
洛如曦一愣,馬上被轉移走了注意力,緊張道:「別提了,近來氣溫驟降,我的藥草差點被凍死,我天天都要過去看一眼……你的藥草呢?可千萬別被凍死了,不然明年又要重上一遍!」
謝挽幽:「我的藥草還好,怕就怕下雪。」
洛如曦說著說著,兩眼淚汪汪:「照著這個溫度,應該很快就要下雪了,你千萬要留意著點,別重蹈師姐我的覆轍。」
謝挽幽好笑道:「師姐你用重修換來的教訓,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兩人又聊起了別的,洛如曦也就忘了剛剛想問的問題。
不去魔宮訓練後,謝挽幽的生活重新平靜了下來。
上課,照顧藥草,煉丹,跟小白一起出去玩,再去扶風閣賣賣丹藥,空餘出的時間,便用來翻看藏書閣的典籍,再練練劍法。
這樣的生活很充沛,時間一眨眼的功夫就流逝而去,偶爾謝挽幽會想起封燃晝,半夜睡不著時,就會去魔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