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一邊暗自欣慰著,一邊繞到後面給白狐的尾巴換藥。
這回總算把那個她一時興起打的蝴蝶結給拆掉了。
謝挽幽把拆出來的紗布放到一旁,捧著他的尾巴看了片刻,不由微微皺眉:「都這麼久了,怎麼你的傷還是沒什麼起色?」
封燃晝抬起爪子戳了戳那個醜醜的白色貓貓頭,漫不經心道:「我中的毒一日不拔除乾淨,傷口就會反覆潰爛,塗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謝挽幽不由咂舌:「好險惡的毒……這麼說來,那你豈不是還要在碧霄丹宗多住幾個月?」
封燃晝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他將腦袋擱在謝挽幽帶來的枕頭上,忽然問道:「這枕頭怎麼做的,說來聽聽。」
狐狸精怎麼忽然對做枕頭有了興趣?不會還在懷疑她是買了個枕頭糊弄他吧?
謝挽幽很是冤枉,這枕頭確實是她自己做的沒錯……就是做起來沒她說的那麼費事罷了。
謝挽幽一邊給他尾巴上藥,一邊道:「裡面的填料是安神草結出的絨絮,有安神的作用,至於外面的布料,則是五色天蠶吐出的天蠶絲織成的,不僅顏色漂亮,而且十分柔軟。」
聽上去倒是確實有用心做這個枕頭,封燃晝閉著眼抖了抖耳朵尖,低低沉沉地「嗯」了一聲。
謝挽幽往他抖動的狐耳瞄了一眼,手有點癢。
想摸。
封燃晝睜開眼:「你剛剛說,昨晚你養的那個小東西要跟我搶這個枕頭?」
謝挽幽強壓住蠢蠢欲動的手,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彎起唇角:「對啊,小白特別喜歡這個刺繡,我剛繡好,它就打算趴在上面睡覺,後來我說這是送給你的,小白還氣得不行。」因為謝挽幽之前給它做的小枕頭都沒有繡貓貓頭。
後來謝挽幽給小白的小枕頭也繡了個貓貓頭,孩子這才開心地枕著它的小枕頭睡了。
其實謝挽幽最開始買安神絨絮和天蠶絲,只是為了給小白做小枕頭,畢竟大人的枕頭對於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來說,實在太高太硬了,謝挽幽就有了這個想法。
恰好師兄師姐們最近收穫了一大批安神草,安神絨絮多到不值錢,賣都賣不出去,謝挽幽路過時,用五塊下品靈石就買到了一小堆安神絨絮。
五色天蠶也是師兄師姐們自己養的,織就的天蠶絲布匹十分物美價廉。
謝挽幽給小白做了小枕頭後,還剩餘了很多材料,索性全拿來做了個大枕頭,只是她用不到,就一直安置在櫃子裡,直到昨晚她才忽然想起來,可以把它送給封燃晝,就拿出來繡了繡,藝術加工了一下。
搶來的東西總是香的,封燃晝不知其中內情,想到那小東西因為搶不到枕頭而氣鼓鼓的模樣,竟然莫名愉悅,連那個醜醜的貓貓頭都顯得有些獨特了。
「那小東西今天早上怎麼沒跟你過來?」被搶了枕頭,怎麼說也得過來再踩他一腳吧?
謝挽幽又去拆他背上的紗布:「我今天來得早,小白還沒睡醒。」
封燃晝再次發出嫌棄的聲音:「它好懶。」
這話謝挽幽就不愛聽了:「它這個年齡段,多睡一會兒怎麼了?它還只是個三歲半的孩子啊!」
她倒是很寵那個小崽子。
就因為那小崽子長得可愛嗎?
封燃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轉過頭看謝挽幽:「那你呢,你今天為何早起?」
「你今天話很多啊。」謝挽幽奇怪地瞥他一眼,隨意道:「我要賣丹藥,想去扶風閣看看行情。」
「扶風閣……」封燃晝抖了抖耳朵尖,沉吟道:「聽著頗為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