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動了一下唇,說的卻是:「不要搭訕。」
謝挽幽:「???」誰搭訕了?她就是無聊問問而已。
她在這個合歡宗弟子心裡竟然已經是這種形象了嗎?
於是謝挽幽也不吭聲了,瞪著對方那張蒼白虛弱的俊美面容看,忽然發現他唇下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因為混雜在殷紅的血液裡,很難讓人注意到。
但現在謝挽幽發現了,便忽然覺得那顆小紅痣十分晃眼,惑人得緊。
直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謝挽幽才猛然間回過神,匆忙挪開了目光。
兩個師兄匆匆趕來,身上的丹宗弟子服沾染了不少的血跡,額頭上全是汗珠,神色也頗為狼狽,顯然剛剛他們救助了不少傷員,好不容易才空出時間來這邊。
聽到腳步聲,合歡宗弟子的狐耳警惕地動了動,謝挽幽卻在此時趁其不備,猛地將他的腰帶給繫好了。
他猝不及防下悶哼了一聲,手勁也鬆了,謝挽幽馬上挪開身子,給兩個師兄讓開了位置。
師兄們沒看到謝挽幽剛剛的動作,手腳麻利地把傷員抬上擔架,邊走邊不好意思道:「剛剛那邊傷員太多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抬完,讓你們倆久等了——道友你還好嗎?還能說話嗎?」
久久沒得到回應,三人往擔架上看了一眼,才發現那渾身是血的合歡宗弟子已經昏迷了過去。
謝挽幽拿出手絹擦了擦手腕上的血手印,挪開視線,對師兄們點點頭:「我再去找別的傷員。」
一天下來,向碧霄丹宗發出求援的宗門弟子基本已經搜救完畢,碧霄丹宗的飛行法器載著滿船的傷員和丹宗弟子,疾速往回飛去。
謝挽幽領回了寄養在林長老那裡的小白,一天沒見,小白一見到謝挽幽就膩在了她的懷裡,熱情地又貼又蹭了好一陣,尾巴差點晃成了小螺旋槳。
謝挽幽也十分掛念這小東西,抱著它親了又親:「小白小寶貝,娘親好想你啊!」
謝小白聽到娘親也在想自己,開心地埋在謝挽幽的脖頸裡蹭:「小白也想娘親!」
它揚起頭,正想跟娘親說自己待在船上時做的事,小鼻子忽然動了動,敏銳地嗅到了除血腥味以外的一股陌生味道。
分辨出這是其他獸類的味道,謝小白大受打擊,睜大眼睛受傷地看著謝挽幽:「娘親,你今天在外面……還摸了其他的崽崽嗎?」
「?」謝挽幽茫然了片刻。
她一天都在搜救,哪來的機會摸其他崽崽?
要說毛絨絨,她今天摸的也只有那個合歡宗的狐狸精弟子了……
小孩子心思敏感,發現謝挽幽可能在外面摸了別的崽崽,還可能也誇過它可愛後,小白耳朵耷拉下來,尾巴都不晃了。
謝挽幽又好笑又心疼,抱著委屈巴巴的小白哄道:「娘親沒有在外面摸其他崽崽,今天遇到的是一個狐狸叔叔,他受了重傷,所以娘親就幫了他一下。」
「狐狸叔叔?」謝小白耷拉下去的耳朵倏然立了起來,所有的失落一掃而空,眼裡多出了好奇之色:「狐狸叔叔也有耳朵和尾巴嗎?他也長了翅膀嗎?」
一提起那個合歡宗弟子,謝挽幽眼前就晃過那顆紅色的小痣,她深吸一口氣,及時中斷了回憶:「狐狸叔叔他……嗯,有耳朵和尾巴,沒有翅膀,不過,他眼睛的顏色跟小白的眼睛一樣。」
謝小白還沒見過其他本體是獸類的生物,不由對娘親口中的「狐狸叔叔」生出了超出尋常的好奇。
它仰起小腦袋,有些期待地問:「娘親,那小白可以去看看狐狸叔叔嗎?」
謝挽幽想了想,覺得小白既然這麼好奇,帶孩子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