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後,司玉的目光停留在他剛剛站的地方片刻,聲音淡淡地,似乎隨時都能飄散在風中:「清?」
小蓮子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他記得當初小蓮子化形之後,身上飄散著淡淡的蓮花清香,像個行走的蓮花精。他只覺得這個小傢伙挺好玩,數萬年的孤寂,讓他有了養孩子的興趣,便頗有興致地給小蓮子起了個名字。
「從今天起你就叫清。」
小蓮子眼神懵懂地重複著:「清?」又問道:「那你叫什麼?」
司玉的眼神看向遠方,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在眼裡一樣,眼神深邃悠長:「吾名,司玉。」
「司玉?」小蓮子重複著,又小聲說道:「那我就是司清了?」眼前這人可真好看,名字也好聽,給他起的名字也好聽。
司玉眨了眨眼睛,算了,不想了,反正下一個世界小蓮子還會回到他的身邊。
「這個傻子怎麼出來了?不是說好把他鎖屋子裡面嗎?你們是怎麼回事?」
司玉的意識剛醒來,就聽見這暴躁的聲音直衝他來,還有無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如針般刺向他。
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裡面滿是懵懂。張了張嘴,突然發現他的嗓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的嗓子好像有點問題。
雖說司玉是這樣想的,但內心卻沒有盪起一絲波瀾,眼裡還呈現著這具身體本有的懵懂與麻木,一絲一毫自己的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
「真是對不起,村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把門鎖上了,誰知道他還能逃出來啊。你也是知道的,平常我都不放他出來,怎麼能在這麼大事的時候放他出來搗亂啊!」
一個身材魁梧的婦女正面色焦急地向村長解釋著。
村長看向司玉的眼神帶著輕視和嫌惡,聽過這話後,難看的面色緩和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放軟了些,但話裡話外都是警告:「李嬸,我也知道,這孩子是你女兒唯一的孩子,你不捨得管教,但這次可是上面好不容易給咱們村爭取的上電視機會。如果因為他壞事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李嬸聽過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附和著村長說道:「這事兒要是因為這個小兔崽子黃了,別說你了,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行了,趕緊把他關起來吧!」村長臨走前還給了李嬸一個「趕快處理」的眼神。」
李嬸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意送走了村長,面對司玉的時候卻變了一張面孔:「你這個小雜種,一會兒別出去給我丟人現眼。」說完,又衝著司玉嫌棄地「啐」了一口,說道:「我和你這個傻子說什麼呢?你又聽不懂。」拖拽著司玉往屋裡面走去。
破舊的房間裡面只剩下司玉一個人,舊木頭潮濕的味道燻得嗆鼻。他輕輕地靠在床沿邊,接收原主的記憶。
原主的媽媽未婚先孕生下了原主,誰也不知道原主的父親是誰。原主的媽媽在發現原主三歲還不會說話時,就跳河自殺了,沒有救回來,直接去了。
原主是由外婆撫養長大的,這個外婆對待原主的態度非常複雜。既恨原主要了她女兒的命,又知道這是她女兒留下的唯一的血脈。每天都會給原主送吃送喝,只管原身餓不死就行。每次來的時候還會嘲諷辱罵原身一番,但原主從來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因為,原主患有先天性自閉症。但在這裡,原主這樣的都被叫做傻子。
但是來到這裡的司玉知道,這個世界是個靈氣復甦的世界,即將面臨著滅世的危險。
而原主,也就是現在的他,是唯一的生門——言靈師。
作者有話說:
司清看著蓮葉上一條粉紅色的蟲子,擔憂地對著司玉說:「我感覺這條討厭的蟲子想啃掉蓮葉。」
司玉只看了一眼,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