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走進去,大門關閉前青逸看見一個比女子還要嫵媚的少年迎了上去,眼睛盯著冷肅英俊的容貌,世故中帶著一絲驚豔。冷肅任由少年摸著他方才還緊緊握著青逸的手,冷冷地不知說了什麼,少年一臉喜意地笑了。
青逸隱約有些心煩,轉身走到暗處等著,許久後才聽見裡面發出一聲尖叫,冷肅則在夜幕間帶著方才接客的少年出現在青逸面前。
少年不似方才那般嫵媚,一臉慘白地想要抓住冷肅的胳膊,卻又不敢碰觸,彷彿他是什麼可怕的野獸般。
冷肅伸出手想要抱住青逸,手臂剛探過來青逸就嗅到那濃烈的脂粉氣,冷然道:“別碰我。”
語氣中的嫌棄太明顯,冷肅手僵在空中,一動不動。
少年一雙鳳眼來回在兩人身邊看,終於忍不住對青逸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頭道:“這位爺,方才那位爺……求您饒小人一命!”
抬起頭淚已滴下,真真是弱柳扶風,惹人心憐。冷肅臉色很難看,卻沒有動手,只是猛盯著青逸瞧。
淡淡的血腥氣合著脂粉氣吹來,青逸望著冷肅決然的臉,終是忍不住對他伸出手。
青逸有這種感覺,若是此時不管他,這孩子只怕再也回不來了。
64、人間道(十七)
冷肅看見青逸的手一點點靠近自己,強忍著不讓自己動,直到手指碰到自己的衣袖的瞬間,才猛地將青逸死死摟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中。
他方才殺了人,那樣輕飄飄地,一條人命就此消逝,冷肅發覺自己心中居然沒有多少感覺,只是涼涼的。此時冷肅方才發覺,除卻之前與自己有過交集的修者,生命在他心中絲毫分量都沒有。
冷肅沒想過要殺人,他會進入那裡只是想要與過去的自己告別。現今的冷肅不是前世那個經歷過千錘百煉的血公子,凡俗發生的事情對血公子已經無所謂了,可對冷肅來說,還是需要渡過的一個門檻。最初他只想在裡面坐上一坐,喝上一杯酒,笑看這紅塵中被矇蔽了雙眼的人即可。儘管只是一個過場,但對冷肅來說意義重大,所以青逸才會由著他進去。
他點了那個迎上來的少年作陪,尋了個樓上雅間,左邊是下面燈紅酒綠的大廳,他淡淡地看著下面醉生夢死之人,恍惚間覺得這些不過是過眼煙雲,沒什麼可在意的。
那陪酒少年難得遇到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又是出手大方,雖然這人有些冷,但他還是賣力地伺候,一是敬業,二也是覺得這等優質之人此生只怕就能遇到這一次,何不及時行樂。
冷肅被他纏得煩了,趕他下樓。少年不好再回大廳,只是泱泱地從右邊去了後院。後院多是不當紅的小倌及正在調/教中的新手住的地方,此時前廳忙,他們有的作陪有的偷偷觀摩,後院卻是很靜的,剛好去消磨時間。冷肅覺得時候差不多正要離去時,卻聽見幾聲帶著痛苦的呻/吟,他順著雅間右手邊望去,眼力極好的他在黑夜中也能看清那等齷齪之事。
方才那少年被箇中年男子壓在身下,眼神有些空洞,只有在被弄疼時才會發出呻/吟聲。他的表情好似隱忍又好似習慣,最後化作等待,等待著這場乏味歡愛的結束。冷肅眼睛微眯,青樓楚館中不準偷吃的規矩有,但私下陽奉陰違的也有。在初夜之前只能用別的方法代替,而初夜後則是威逼利誘或是男盜女娼了。
他隱約記得過去的自己也曾被人這樣逼迫著,一時間中年男子的臉與那時之人的臉融合在一起,他的手微微一動,掌中筷子擊出,中年男子驀地停止了動作。
少年見他突然停下,頸間有黏溼的液體滴下,他抖著手摸過去,微微的燈光下見那人脖子上插/著一根細細的木棍,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便死了。少年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小倌,哪裡見過這等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