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從長寧寺出去的人,路崢對此也沒有表示異議。
但是發生了今日之事,知道他竟暗中篡奪向晴的錦鯉氣運,路崢便起了殺心。而了因大師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打算再保他的命了。
這樣的人太毒辣、太危險,行事也肆無忌憚。讓他活著,就像是留下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長寧寺已經心軟過一次,卻是留下了這麼大的禍患,不可能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所以,他們是去殺人的。
意識到這一點,向晴不由得心跳加速、手腳發麻,甚至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被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怖席捲著,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但她旋即將兩手緊緊握在一起,抿著唇,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不是她原本生活的那個和平的世界,在這裡,和平的表象下,還隱藏著種種超自然的神秘與危機。她既然已經是其中一員,就不可能再擺脫它,只能努力去適應。
就這麼幹等著,實在令人心慌,向晴想了想,索性將向紅魚的輪椅推進了屋裡,又點起了屋內的炭爐。
忙忙碌碌間,心似乎也漸漸定下來了。
等路崢回來的時候,向晴早已恢復成了平常的狀態,正守在爐子旁,烤栗子吃。
窗外的雪還在下,簌簌的輕響讓這個冬日的清晨變得靜而冷,但屋子裡卻瀰漫著烤栗子濃濃的甜香,讓嗅到它的人,似乎也能感受到了幾分暖意。
路崢身上本來還帶著幾分殘存的殺氣,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漸漸緩和下來,笑著問道,「哪裡來的栗子?」
「我去廚房要的。」向晴說,「聽說是長寧寺自己種的栗子樹,不知是否也沾染了幾分靈性,感覺比外面買的更香甜呢。」
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剝出一顆金黃的慄肉,遞到路崢面前,笑道,「嘗嘗看?」
路崢垂眸看了一眼,見她指尖燙得發紅,面上也因為炭火的烘烤而生出一片紅暈,便道,「你吃,我自己剝。」
說著,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鐵塊,接手了烤栗子這項工作,還抽空將烤好的栗子都剝了,用小碟子盛著,放在向晴面前。他自己只是時不時地吃一顆,但看向晴吃得香甜,便也覺得十分滿足了。
兩人一邊烤栗子,一邊閒談,不免就說到了向紅魚身上。
凶煞已經徹底被消除,留給她的影響卻才剛剛顯現,誰也不知道後續會變成什麼樣子——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也不知道她醒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人既然是他們救下來的,向晴當然也很關心這些情況。
不過這些問題,路崢也答不上來,只能讓她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向晴也知道這一點,並不囉嗦,只是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她醒了之後一切如常,是不是還要把人送回向家去?」
說起來,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向君明夫妻的訊息了。
倒是龍振國和馮雪妃那裡,一直都保持著聯絡,不過聽說她開始複習、備戰高考之後,馮雪妃就再也沒有邀請她去看過演出了,倒是給她寄過一些適合學生用的補品。
這段時間,向晴也沒有想到過向君明和譚青萍。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不管是向晴還是向紅魚,都沒有將這對父母放在眼裡,更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她們之間的爭鬥,自然也就漸漸與那兩人無關了。
到常名出現之後,爭鬥更是逐漸進入了玄學層面,就更不是向君明夫妻能夠得著的。
但現在,要考慮這個「向紅魚」的未來,就不得不提到他們了。
路崢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道,「應該是不用的,他們恐怕也顧不上了。」
「什麼意思?」向晴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