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嬰回過頭來看著朱睿江說道:「表哥,你不要害怕,你不會是一個人。」
「為君之臣,食君之俸,少允會跟在殿下身邊,輔佐殿下成為聖帝明王。」
其實謝瓊嬰說的這些話,朱睿江早就在夫子老師那處聽過了,可從來沒有那一刻如同現在這樣深刻。
他知道,為君之道,首先就當將民放在首位,他連皇位都守不了,又怎麼去守護自己的百姓。
可如今,謝瓊嬰說會伴在他的左右。
他想,或許當初姑丈也跟他的父皇說過這樣的話。
朱睿江問道:「一直嗎?」
大雨漸漸小了下去直至停歇,遠處天邊不知道是何時出了太陽。
謝瓊嬰也看向了他,「是,一直。」
朱瑞江終也不再說,只是問道:「可即便如此,你們利用二弟做事,他當真不會反嗎?」
沒了陳黨,皇太子一黨終究大不如前,若是朱睿言也做了當年和他父皇一樣的事情又當如何。
謝瓊嬰肯定道:「他不敢。」
朱睿言即便是與徐彥舟交好,可徐彥舟怎麼可能會為了他而冒險,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謝沉。
即便是朱睿言真的反了,謝瓊嬰也絕對不會讓他反成功。
十月初一的時候,呂知羨回京了。
當初他當真是帶著五千兵馬直殺至蒙古,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敢帶著這五千人踏入蒙古地界,只是如今看來,他不但是活下來了,而且還配合著大昭援軍取下了俺答汗的首級。
大昭官場偏安成風的時局之下,出兵蒙古從未受到重視,呂知羨便自己尋找時機殺至蒙古。
他的事跡很快就傳回了京都,一時之間,這個勇猛的將軍瞬間名聲大噪,他銀鞍白馬,盔甲加身,端坐馬背之上,聽著百姓們都在街上激昂慷慨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宋殊眠和謝瓊嬰在酒樓上的包廂之中看著這副盛況,窗戶大開,兩人靠在窗前,這個方向將好能看清楚呂知羨從長街盡頭那處而來。
宋殊眠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免感嘆,「這呂家的小將軍可真是厲害啊,五千的兵,對蒙古十萬,他非但活下來了,還聯合援軍殺了俺答汗,實在是厲害。」
謝瓊嬰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下方的場景眉眼之間也儘是笑意。
路上行人眾多,千千萬萬人之間,謝瓊嬰只看得見當初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將軍。晴空萬裡,光明大道之上,被人簇擁著呂知羨也若有所覺,抬頭往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呂知羨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京都裡頭發生的事情。當初謝瓊嬰在中秋宮宴上為他父親說話,以及陳家倒臺的事情。
他的視線和謝瓊嬰的視線相撞,呂知羨嘴角揚起,朝謝瓊嬰的方向輕抬了下頭。謝瓊嬰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笑意更甚。
宋殊眠見到呂知羨這一舉動,疑惑道:「他是不是看見我們了?」
謝瓊嬰打趣道:「當將軍的人,眼睛就是好。」
品哥兒今日也被兩人帶了出來,他身量太小,就連窗戶也夠不著,只能聽到外頭熱鬧的聲音,他聽到叔父叔母的談話,更加抓心撓肝,扒著謝瓊嬰的大腿,說道:「叔父叔父,我也要看大將軍!」
謝瓊嬰和宋殊眠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謝瓊嬰便彎了腰將品哥兒撈了起來。
三人在這裡沒有待多久,待到呂知羨率著軍隊走過之後,人也逐漸散了,而他們也離開了此處。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