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當真是同他的小妹過於相像。
所以哪怕她對他態度多有不敬,他也很難心生厭惡。
他細細打量著這張說是絕代風華也絕不為過的芙蓉面,思緒萬千。
若不是他知曉小妹人不在京城,恐怕就連他都難以辨認,會錯認這位姑娘。
四年了,也不知她在江南過得是否真如書信中所寫的那般好。
他總是擔憂她的,可她卻總是報喜不報憂。
他也回趙家後詢問了父親,可父親卻道是早就知曉此事,是小妹她說不願他擔憂才瞞了下來。
想起了此事後,趙歲桉的神色便愈發複雜了。
「若是有什麼事,將軍大可直言不諱。」歲歲好似知曉他心中藏著事般。
「不知……歲歲姑娘是否有為離開了珩王府後做打算?」
此言一出,歲歲便是沒忍住抑住心中的澀,嗤笑了聲,她回眸看向了趙歲桉,道:「將軍大人這是要趕小女子走了?」
這話令趙歲桉有幾分難以招架。
話是如此,可他說得委婉,算是給足了她顏面,怎會有人如此不識趣自拆臺階?
趙歲桉覺著自己對她的態度已經足夠良善了。
雖說珩王並未隱瞞歲歲的存在,但卻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宣揚,更連個名分都未曾給眼前這個女子,但其實趙歲桉心底還是有幾分不滿的。
畢竟她與小妹生得實在是太過相像了。
可雖說他不贊同珩王這般行徑,可人說到底是位王爺,還是趙家的靠山,哪是他能隨便議論的。
此事自然是要等小妹回來了後自行定奪可,眼下還輪不到他來評判。
但上回在信中小妹已然提過了會在近日歸京,總不能等正主回來了她還留在珩王身邊吧?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珩王臨時為了排遣寂寞的玩物罷了。
又沒給她半個名分,趙歲桉思來想去竟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令她對珩王死心塌地。
難不成真是因為那些情情愛愛不成?
趙歲桉又看了幾眼歲歲那張臉,硬生生地壓下了心中的不滿,耐著性子只當她是不懂得利害關係解釋道:「你不能只看著眼前的利益而忘了長遠,總得多為自己做打算才是。」
若不是因為他暗中調查過此女孤苦無依,毫無背景,應當不是什麼有野心有圖謀之人,他又怎會大發善心?
如若可以,他自然不想對一介孤女用什麼強硬的手段。
可是他絕不能讓她出現在小妹的眼前汙了眼。
語罷,趙歲桉本做好了準備還要同此女好生周旋一番,結果卻是迎上了她燦若桃花的笑意,一時間怔愣在了原地。
「將軍當真是心疼妹妹,倒是不知若是將軍的妹妹同我同時出現在此處,將軍可辨認得出?」
此話帶了幾分挑釁,卻也真的惹怒了趙歲桉。
「我好心勸你,你又何必如此惡言相對?」他只當是自己的一片好心餵了驢肝肺,語氣染了薄怒,「真是笑話!吾妹生性活潑,性情溫良,哪是爾能夠相提並論的?」
歲歲依舊笑著,笑容不減。
他不解之餘,卻是見他的身後多出了兩道人影來,頓時心中暗道不好,退到了一旁。
那神色卻是對歲歲更添了幾分憤怒。
——她怕不是早就知曉了珩王將至,才刻意說了那些話來激怒於他。
心腸當真歹毒!
對比趙歲桉眼中的憤怒,歲歲卻是回眸染上了幾分意外,「王爺?」
「嗯,」楚祈輕應了聲,冷冽的眸光卻是落在趙歲桉的身上,雖說並未開口說一個字,卻是含著隱隱的威壓,片刻後才收了回來,語氣稍緩,「見你半天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