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頂著高熱跑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請求他說一句安撫自己的話,她記得她都未曾得到過。
可現如今,他又是在做什麼呢?
經過上次刺客一事,楚祈應當徹底意識到她不是趙歲歡了才對。
因為那個曾經的趙歲歡絕無可能敢拔下銀簪戳瞎人的眼睛。
如若說他心懷愧疚的那個人真的已經死了,那麼眼下他也只不過是將自己的這份愧疚轉嫁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身上而已。
這樣的行為,除了能感動自己外,又有什麼意義嗎?
楚祈自然不可能會知曉歲歲的心中所想。他只是慎重其事地餵著,就好似在做一件極為虔誠之事,無暇顧及其他。
歲歲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朝一日能夠如與他如此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晚霞漸散,夕陽低垂,二人相顧無言。
一直到周寧在院外出聲,楚祈這才起身準備離去,可在轉身時卻微微滯住身形。
歲歲見他緩步走至自己面前站定,伸出了一隻手來。她有些茫然地伸展手指,自他寬厚的手掌徑直落下了一小團乳白沉甸甸的什麼。
待她接穩後,他便一言不發地轉身出了霧凇小院。
歲歲一直愣愣地捧著手心的這小塊糕點失神。
瞧見一直賴在霧凇小院的王爺總算是走了,亦巧立馬就得了訊息小跑回來。
要知曉王爺天天在這兒待著,什麼都不讓她幹,霧凇小院內總共也沒多少飾物,個個都快被她擦得發光發亮了。
「奴婢回來了!小姐——」亦巧剛看更多完結文來企鵝裙妖兒巫妖四要撕藥而笑著邁進屋內便是見歲歲看著自己的手心失神,「小姐是不是沒歇息好?——這不是涼餈粑嗎?」
歲歲點點頭,輕輕「嗯」了聲。
亦巧便笑了。
「原來小姐也喜歡吃這個,奴婢同阿姊小時候也愛吃。可惜家裡窮買不起幾次,阿姊又大多讓給了奴婢,全進了奴婢的肚子。」
聞言,歲歲便也好似受其感染,跟著淺笑了起來,將那糕點塞到了亦巧的手中。
「小姐?」
「我早就不愛吃了。既然你喜歡,那便給你吃。」歲歲回想起方才楚祈的神情,自嘲地扯了扯唇。
她以往喝了藥確實是哭喪著臉找他討過這涼餈粑,兒時愛吃,甜絲絲的也不粘牙。
可當時沒有給她,如今再做這些也毫無意義。
她如今已經吃了太多比藥要苦澀得多的苦頭了,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歲歲不願再多想,而是將話題引到了亦巧身上,省得這話多的丫頭多問,「你家中竟還有個姐姐。」
亦巧點頭對歲歲的心思毫無察覺,繼續收拾屋內,「是呀,奴婢阿姊對奴婢可好了,奴婢一直都很喜歡阿姊,可已經好長時間未曾見過了。」
聞言,歲歲便是順著問道:「你姐姐不在珩王府嗎?」
亦巧搖頭否認,笑得可自豪了,「阿姊她是趙家嫡女的貼身婢女,她每每回家可都要向奴婢炫耀大小姐待她有多麼多麼好,真是聽得奴婢耳朵都生繭子了!」
歲歲的手猛地一抖。
「可不知道為何那趙家嫡女生了病去江南卻並未帶上阿姊,阿姊一直鬱鬱寡歡的,好容易前些日子提了點精氣神,說找著了,要去追隨大小姐,便再也沒回來了。」
說著說著,亦巧也是發現歲歲的神色不太對,立馬捂住了嘴。
——她在胡說些什麼呢!
趙家嫡女可是未來的珩王妃!說到底等趙家嫡女回了京城那可是要嫁與王爺為妻的!她還在小姐的面前不停嘴碎人家有多好。
這不是給人家心口上添堵嗎?
亦巧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