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入口酸酸甜甜,確實好吃。
他們當然會感到驚訝了。
因為趙閩懷,也就是她的父親。
為了給她的好庶妹趙笙笙騰地方,刻意對外宣稱的是嫡女於四年前的新年前夕生了病如今在南方療養,姐妹二人感情篤厚不願分離,庶妹趙笙笙願陪同共往。
至此,趙家姐妹再未出現在京內。
等時機成熟,也就是當趙笙笙模仿她足以以假亂真後,便讓趙笙笙意外死亡再讓她頂著趙歲歡的名字回來,繼承她的所有。
時間一久眾人模糊了印象也實屬尋常,更何況二人本就有五六分相似。
這計劃當真是完美無缺。
可是她卻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頂著一張與趙歲歡足有九分相像的臉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宮宴,還在珩王的座位旁,毫髮無損。
哪怕是不知真相者恐怕都會大驚失色吧。
都會不停地想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再傳入她的好父親、好妹妹的耳朵裡,她很期待他們知曉後的反應。
因為在他們眼裡她應當前些時日在那個地牢中被活活燒死了才對。
就連被燒焦了的屍體都還留在那裡呢,趙閩懷可是親自確認過了。
茶杯遮掩住歲歲勾起的嘲諷弧度,但她的眼眸中卻沒半分笑意。
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甚至有的人乾脆連遮掩都無了,直接指著她說個不停。
但楚祈既然會帶她來,自然不可能沒有預想到眼前的畫面。
他或許是一時興起,但歲歲更傾向於是他想要試探她。
思至此處,她不免蹙眉。
——那日畫舫她做的如此決絕,一副全然不怕水的模樣害自己吃了那麼大個虧,他竟然還有所懷疑。
不愧是堂堂珩王殿下,當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歲歲的餘光偶然間瞥見了在角落裡望著她面色蒼白的幾位熟人,方才那位女子也在其中。
她們推推攘攘著向外走去,她捏著茶杯的手便是微微一滯。
「小姐?」
「我有些悶,想出去走走,」歲歲將茶杯擱在桌上,清脆一響,隨之起身,見亦巧也動作起來便出言阻攔,「你不必跟我,我一會兒便回來。」
「可是……」
歲歲沒再等她作答,而是故作隨意地走出了大殿。
不同殿內的盛況,殿外甚至可以說寂靜得有幾分蕭索。
夏日的夜晚晚風微涼,幾分空氣中的燥熱被黑夜吞噬,徒留虛無。
抬眸繁星點點,歲歲駐足了幾順,這才朝偏殿處走去。
悠然自得,心中還思索著明日應當又是個艷陽天。
「……你不是說親眼看到趙歲歡被那小廝帶進紅杏樓了嗎?那今日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也不知曉啊——」那聲音的主人都要哭了,「我當真是親眼瞧見了,還聽到那小廝在同老鴇說這種尤物起碼也得要五十兩呢。」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虧我還一直以為趙家說她在養傷只是藉口!」
「……這要怎麼辦?若是她告訴了旁人是我們害她被賣進了紅杏樓的,珩王殿下可會饒了我們?我爹今年可才剛升上內閣侍讀學士。」
歲歲漸漸靠近,那些聲音也變得清晰。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偏殿內頗有些哭天搶地。
內閣侍讀學士劉氏之女,吏部郎中李氏之女和諫議大夫林氏之女。
她們屢次折辱她,尤其是看不慣她成了珩王的未婚妻,只要狹路相逢,定會出言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將她賣進紅杏樓後她們怕是以為她已淪為了煙花女子或是早就被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