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究竟是誰在這兒信口胡言說這位住在霧凇小院的主兒是個人任人拿捏的花瓶?
他很快就雙目充血地回頭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垂頭裝作事不關己的小棠,她那一副極致謙卑的模樣令他作嘔。
若不是她在那兒引導他們往偏處想,他又怎會招致禍端?
「將那個婢女也拖出來。」
歲歲窩在楚祈的懷中,聞言卻是忍不住地往外去探看,瞧見正是他話音一落,那些個先前都還在取笑她的婢女們皆是下意識地一縮脖子。
楚祈顯然指的是小棠。
「王、王爺……冤枉啊王爺。」
小棠被連拖帶拽地甩到地上一聲悶哼,揚起了滿身塵土卻也顧及不上,只是連滾帶爬地摸到楚祈腳邊拽住了他的褲腿。
楚祈的劍眉明顯不悅一擰,但她只顧著給自己求情,完全沒有察覺。
「小棠責罰她是因為她偷偷潛入了王爺的暗室,私自碰了王爺最愛的青花風穿花紋玉壺春瓶不說,還將之摔了個四分五裂,小棠這才罰她的呀!」
她哭得梨花帶雨,滿目的委屈,又頗為怨懟地往向了被楚祈摟在懷裡的歲歲。
都怪這個狐媚子惑人!她跟在王爺身邊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同哪個女子這般摟摟抱抱過。
分明就是個同她同樣低賤的奴婢,憑什麼……
楚祈顯然並無什麼耐性,不過下意識瞥了懷中的人兒一眼。
她輕得就好似羽毛般,在對方那般咄咄逼人的指責下只是抬眸無辜地望著他,眼裡澄澈空明,不夾絲毫雜質。
在被惡狠狠瞪了一眼後更是委屈地蹙眉,嬌軀更貼緊了他幾分。
柔軟的某處與他堅硬的胸膛緊密相觸,顫著的一聲「王爺」又嬌又弱,被喊得百轉千回。
「不過是個瓶子。」楚祈的話語輕飄飄的,卻如同驚雷在每個人耳邊炸開。
他從容轉身,歲歲卻是身形不穩害怕得一聲低呼,無疑在撓著楚祈的心尖,「日後,她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把這個有異心的趕出王府,其他的周寧你看著處理。」
「是,王爺!」
小棠難以置信地被架起,字字啼血:「王爺!奴婢跟了您三年了王爺!奴婢沒有功勞也——」沒有人願意聽她多話。
周寧很快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只餘幾聲嗚咽,不一會便被拖出了院子,留了一地的拽痕。
其餘人皆是大氣不敢出,生怕受到牽連。
最後歲歲被楚祈抱著離開二進院時,只探出了美目趴在楚祈的肩上朝那些人望了一眼。
「……王爺?」歲歲有些不安和意外。
她本以為楚祈會將她抱回霧凇小院,怎料他竟是穿過院子後,直接帶她從堂屋繞進了他的臥房。
路上楚祈還瞥了一眼在地上摔得稀巴爛的玉壺春瓶,感到她害怕得僵住之後,胸腔震動,悶笑一聲。
怎麼?她當真以為他會在乎一個破瓶子?
那幾板子落在了歲歲的後背,楚祈便只能讓歲歲趴在榻上。本以為他會喚奴婢和大夫進來,怎料楚祈竟是親自上了手要去解開歲歲的衣襟,嚇得歲歲渾身都繃緊了,聲音也染著哭腔:「王、王爺?」
「乖,別怕。」楚祈的聲音平緩,就好似在說一件同今日天氣不錯般輕飄飄的話般,手上的動作也是沒停。
歲歲又羞又急,不一會兒水霧就漫了上來。但楚祈就好似剝開雞蛋般,三兩下便褪下了她的外衫內裡,露出了平滑白皙的肩頭,向下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淤血紅點整片,皮開肉綻。
歲歲也無暇顧及羞恥了,疼得眼淚沿著枕具滑落。
冰涼的藥膏著著楚祈的指腹貼到那還發著燙的創處,歲歲疼得想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