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並不重要,都按部就班,都盡在掌控。
遵循著自己名義上那位高高在上,卻從未將他放在眼裡的父皇的聖意。
他唯一表露出脆弱的時刻便是在那一場母妃剛去世便大肆操辦的宮宴。
他曾以為在自己臥薪嘗膽了多年,最後踩著父皇那厭惡又咬牙切齒的臉登上他為幼子楚瑜留好的皇位時會有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酣暢淋漓。
但他沒有。
捫心自問,他真的想要皇位嗎?
他不知曉。
當他提著滴血的利劍站在那全天下最尊貴的位置上時,他只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空虛與麻木。
那一瞬,湧入他腦海的第一個想法竟是如此的不成體統,苦讀多年聖賢書卻滿腦子的兒女私情。
他想著,他或許明白了當時趙歲歡將趙家的根基完全連根拔起後,對自己那偏心到了極致的父親是怎樣的感受。
或許又不大相同。
因為她還留下了趙閩懷的一條命,但他卻手刃了自己的父親,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會以一個母妃絕對不願看到的方式被載入史冊,或許遺臭萬年。
但那些好似都沒能被他記在心上,他只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那翻湧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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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祈第二日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估摸著高熱都還沒完全退下,但趙歲歡的生活又開始歸於平靜。
「王……咳,那位還會再來嗎?」有一回,亦巧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眨著眼去問她。
「我不知曉,」話雖這般說著,趙歲歡卻是為爐上的熱湯扇了扇火,眨眼便收回了目光,「應當不會了。」
雁門又不是什麼提得上名字的好去處,本身也不適合那矜貴的皇室子孫來來往往。
就連她自己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都不會知曉這麼個去處。
但她心覺自己過得還挺開心,身體並沒有明顯的恢復,但她卻能夠感受到自己心境上細微的變化。
「亦巧姐你怎麼會喜歡那個人。」阿雁蹲在一旁有些不滿地嘀咕了兩句。
她對楚祈的不喜幾乎寫在了臉上,毫不遮掩。
亦巧似乎也沒想到這半大的姑娘會如此直言不諱,但她卻也沒有過多的思索,因為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有答案的,「是那位當年沒有計較我的笨拙容忍我留在了王府,至少有了個安生立命的本錢,也是因為他我才有機會與小姐相識,算得上是我的恩人吧。」
至少在亦巧看來,自己那平平無奇的人生中重要的幾次轉折,都得多虧了楚祈的無心之舉。
「我曾有緣聽暗衛們嘮嗑時提起,那位他似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想法,若是就讓頭一回見面的人去評價,那就是「他好似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無情,卻也強大。
不由得趙歲歡便回想起了在他離開之前二人最後的對話。
如今倒是好像半點也看不出了當年那不善言辭的模樣。
「倒是你,怎麼如此厭惡他。」亦巧笑著掀開鍋看了看,雞湯燉得正好,便順道用兩根手指捏了捏阿雁的臉。
「我見過他這樣的。」阿雁倒也沒推開亦巧的手,所有人中她唯獨不喜歡楚祈,但性子直,通常也麼什麼遮遮掩掩,彎彎繞繞的想法。
趙歲歡只覺著她瞧著眼眸裡的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光都黯淡了下來,「……身居高位之人似都不太看得起旁人,也並不覺著我們這樣的人能給他帶去什麼價值,在所有的感情之前,應當是利益當先的。」
在其他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