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這回輪到阿雁愣住了,她有些緩慢地說:「……我沒聽阿姊提過自己的親人。」
她回想起的是那日自己同趙歲歡說起身世時的事情。
這麼說起來當日確實是不曾聽她言及半分有關自己的事情,但是好像從她的狀態和態度上也不能看出,親人這二字恐怕於趙歲歡而言是一道傷疤。
可這個時候……
張霖竟然跑過來說阿姊的親人尋上門來了?
「……什麼意思?」阿雁問。
「這幾日我一直在照顧趙姑娘的親人,將家裡的客室借給她住,也聽她說了不少有關於趙姑娘的過往,真是令人唏噓……」張霖說著說著,便是感嘆了起來,沒忍住又瞟了一眼裡屋,咳了一聲,「她說想要見趙姑娘,所以我才專程過來的。」
這回阿雁便明白了。
難怪他一副這麼有精氣神兒的模樣呢,原來是覺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想著阿姊一定會感謝他吧?畢竟他可是照顧了阿姊千里迢迢趕來相見的親人,說不定這幾日還已經給人家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但阿雁拿捏不準趙歲歡的想法。
更何況,她都還沒有聽說過的事情,竟然被這個人給瞭解了那麼多,更是令她不悅。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阿姊。」
阿雁白了他一眼轉身抬腳就要進屋,結果被張霖又給一把拉住,「等、等等!她們好久沒見了,那位姨說想要給趙姑娘一個驚喜。」
阿雁都快被張霖弄得煩死了,剛要說什麼,卻是忽然被打斷了。
「什麼驚喜?」
兩人停下爭執,匆匆回首。
只見亦巧正夾著一個簸箕,皺著眉看著二人,隨之走下臺階將阿雁給牽了回來。
「還有,阿雁雖然年紀還小,但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還是注意點好,不要在這裡拉拉扯扯的。」
亦巧再怎麼說也是在王府當差的,說到底雖說是個做奴婢的,但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也見過了不少大戶人家的小姐。
再怎麼說張霖的這些行為在她眼裡都有些粗鄙了。
剛到這裡時阿雁就同她聊過了這個男人,只知是個性子直爽的獵戶,心眼倒也不壞。
但從方才阿雁同她打了聲招撥出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亦巧心下覺著奇怪,這才出來看一眼的,結果就正好撞見她看不過眼的一幕。
阿雁乖乖巧巧地縮到了亦巧身後。
突然被人教訓,張霖倒也不覺著惱怒,只是有些尷尬地笑笑,然後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垂下頭。
「抱、抱歉啊阿雁,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情緒太激動了。
阿雁揉了揉被他捏得有些發疼的手腕搖搖頭,聲如蚊蚋地到了聲「沒事」,然後看向身前的亦巧,「巧兒姐,張霖說阿姊有親人尋來了。」
亦巧的臉色陡然一黑。
這大大出乎了阿雁的預料,她看在眼裡,一下子就把還沒說完的話給卡在了半路。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反應的亦巧,突然感覺事情恐怕比自己想像得還要複雜,便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亦巧的衣角,問:「怎、怎麼了巧兒姐?」
亦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搖頭,「什麼親人?」
這話是對張霖說的。
「就是趙姑娘的姨母呀,」張霖撓撓頭,然後反應過來,亦巧這是不信他呢,「就是前幾日的時候我從這裡離開遇到了個姨,她說是趙姑娘的親人,然後同我說了不少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