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當不會拒絕。
許是因為處於他是為了她受的傷,所以趙歲歡也未曾說要趕他回去。
倒是將位置騰出來留給了他。
於是翌日一早楚祈起身去尋她的時候, 便是直接等在了隔壁。
亦巧最先發現了他, 僅是匆匆一眼, 便行禮後去坐自己的事情, 第一個開門出來的也不是趙歲歡, 而是那個叫阿雁的小姑娘。
「我討厭你。」
她輕輕地闔上門, 楚祈本以為她會無視自己而過。
他向來不受孩童或同齡人的歡迎,因周身凌厲的氣息太重, 但她卻是直直站在了她的面前,昂起頭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阿雁的肩還害怕地抖動著,卻接著開了口, 「你不適合她, 離得越遠越好。還有, 你在這兒站多久都沒用。」
說完就走,還帶著股瀟灑。
楚祈站在原地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雖說他倒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做些什麼,但暗處的周澈和周寧還是替她捏了把汗。
「……喂,你說,找小姐這是原諒主子了吧?」周澈推搡了周寧一把,見他沒有反應,又回過頭挑眉望去。
但只能瞧見周寧垂著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日頭漸上,這才明白方才阿雁那一句「站多久也沒用」是什麼意思。
趙歲歡起得並不早,楚祈已經站在門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了。
約莫又過了一時半刻的,房門這才吱吱呀呀地被推開,楚祈抬眸望著這有些腐朽的木門略微失神。
這裡的環境並不好,他想要讓趙歲歡住到旁邊那屋子裡去,但卻總覺著她會拒絕。
目光不動聲色地緩緩上移,恰逢一束燦光灑在趙歲歡的身上,染上一抹暖色,連帶著髮絲都變得模糊和柔和,肌膚也隨著身體的漸漸好轉而紅潤透亮。
她總會給他這樣的感受。
脆弱易折,好似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但又說不出的堅韌。
楚祈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望了多久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摳群麼汙兒二漆霧二八一,一直到睡眼朦朧的趙歲歡抬起淺瞳發現他,他這才有些慌亂地偏開頭。
連他自己都幾分錯愕,不知曉在躲些什麼。
「我——」
「小姐,該喝藥了。」
沒有聽到楚祈的聲音,亦巧直接端著藥碗匆匆而來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她每日都起得極早,為的便是煮藥,總少不了花上許多時辰。
當趙歲歡看向他時,他便抿抿唇,將話語壓了下去,沒再吭聲,她便也不再理會他。
神情平淡得好似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這令楚祈的心一瞬間不安到墜落谷底。
「哎呀都說了還需要靜養,怎麼又起來了。」亦巧抱怨著。
但趙歲歡卻是淺笑:「神醫也說了,不能多躺在榻上,要多動動。」
氣氛和諧,恍若他並不存在。
這個認知令楚祈愈發失魂落魄。
他看著她端起藥碗,那般漆黑聞著就苦的藥,趙歲歡竟是連鼻子都沒捏就仰頭喝了個乾淨。
沒有半點以往在他身邊撒嬌的樣子,更不需要他曾遞給她的小點心。
就算沒有他,好像她也會過得很好,甚至或許會越來越好,他下意識繃緊了指節。
「阿姊,張霖在外面。」大門口探出了阿雁的小腦袋,她靠在門框上,臉色是顯而易見的不好看。
甚至沒忍住,還瞪了一眼楚祈。
在她眼中,這兩個人都很礙眼。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