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一共兩個女兒,一個養得嬌縱霸道,半點不通人情世故,家務活兒沒一樣會的。另外一個則端莊謙和,落落大方,精明能幹。
這姐妹倆也是名聲在外,只不過一個是好吃懶做,一個則是秀外慧中。要說這其中沒點貓膩,盧氏打死都不會相信。
兒媳剛嫁過來時,盧氏也曾委婉地提點勸誡過,只不過她聽不進去,反倒還大罵盧氏多嘴多舌,是個陰險的小人。
後來盧氏便不再提起這些話。
這幾天她發現自己對兒媳有很大的誤解,現下見她又要回孃家,生怕她被繼母帶到溝裡去,這才又勸了一回。
「娘,多謝你的提醒。」阿真感激地沖她一笑,「娘以前勸我的那些話,我都記在心裡呢。後來也細細想過了,還是娘說的更有道理。」
「唉。明明你是在屋裡做繡活,偏偏傳到外邊卻是你在屋裡躲懶歇著。你那位繼母啊,還真是……」盧氏非常氣憤,不過她到底是個厚道人,後面那些難聽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阿真:「我會做繡活兒的事,孃家就沒一個知道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真怕你傻呼呼地被人騙了。」盧氏擺擺手,不想再多提起王楊氏這個人,「你回孃家,總不好空著手去,包兩盒點心。對了,你爹愛喝酒,一會兒讓冬梅拎上一罈子,跟著你走一趟。」
阿真給了盧氏足夠的生活費,因此最近家裡不缺點心和酒。
阿真搖搖頭:「什麼都不用拿。我那位繼母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隻要我過得好就行,她和爹什麼都不要。我應該聽她的話,拿東西過去那不成了忤逆嗎?」
盧氏忍不住笑了。
阿真回了孃家,秋月上前叫門。
王楊氏開門一看,竟然是個不認識的小丫頭,愣了一瞬,然後才看見後面的阿真。
「快進來,這幾天就唸著你呢。」王楊氏朝阿真招招手,然後才看向面前的秋月,「你找誰?是不是走錯門了?」
「沒走錯。」秋月轉身回到阿真身邊,扶著她往院子裡走。
王楊氏頓時眼睛瞪大了。她看看小丫頭,再看看阿真,突然間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對主僕。
阿真什麼時候用上小丫頭了?
在王楊氏震驚的目光中,阿真緩步進了院門,剛走到院子中間,王楊氏從後面趕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滿臉不敢相信地質問道:「盧傢什麼時候給你買小丫頭了?」
她故意把繼女嫁去盧家,可不是為了讓繼女過好日子的,也不是為了讓盧家蒸蒸日上的!
盧老爺死後,盧家只有出沒有進。盧運多年讀書,她不用細算都知道盧家沒什麼家底了,供一個讀書人都千難萬難,哪裡還用得起下人?
「不是盧家買的,是我自己買的。」阿真微微一笑,然後視線落在王楊氏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隻手上,皺眉不悅道,「你抓疼我了,鬆手。」
王楊氏下意識鬆開,阿真拉起衣袖看了看,好傢夥,都捏出幾道紅印了。
「太太,您的力氣也太大了些。」秋月護主心切,忍不住出聲道。
秋月很慶幸自己被現在的主子給買下,少奶奶性情寬和,待下人友善,從不無故打罵責罰,甚至還多有體恤。盧家是個好地方,她不僅吃得飽,睡得好,穿得暖,活兒也不多。少奶奶並不需要她時時刻刻緊跟在身邊站著伺候,只要做完份內事,少奶奶就會叫她下去歇著。
這幾天在主家的所見所聞,她知道自家少奶奶跟孃家不太對付,因此這才壯著膽子出聲。
說完她內心有些忐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