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半天的三爺才緩過勁,面紅耳赤的說道:
“八臂羅漢的徒弟,必須得講究!”
管事的也附和著說道:
“小雅可是咱哥倆認可的弟妹,你可不能壞了良心,學人家青年才俊拋妻棄子,您可是八臂羅漢的弟子,不能幹有辱師門的事,再說了小雅可是有證的,現在和以前不一樣,講究有證的才是媳婦。
和我孫子住一個大院的那娘們,看著就不像好人,這事你必須得分清楚,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大不了我讓孫子明個在給那娘們送點肉過去。”
看著張興旺快抓狂的的樣子,管事的接著說道:
“話說回來,外面的娘們還不如院裡的那個小寡婦呢,起碼那是個懂事知進退的,畢竟你年輕也不像咱有定力,但您可千萬別招惹回來,別說小雅了,咱哥倆都看不起你…”
張興旺聽的無力吐槽,看著沒完沒了的管事,幽幽的插嘴道:
“老六爺,您沒發現您今天的嘴特別碎,說起嘴碎,我跟您說…”
“別說了,小雅回來了,男人就得懂得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你應該懂…”
白小雅這時已經到了跟前,看著面色依舊潮紅的三爺又看了看臉色黑如鍋底的老弟,奇怪的問道:
“老弟你這是怎麼了?”
三爺看著張興旺不太漂亮的口型,不緊不慢的回道:
“可能是憋尿憋的吧。”
張興旺看著狐疑的短腿媳婦和管事似笑非笑的眼神,怒氣衝衝的拍著桌子回道:
“我去趟廁所…”
這頓飯吃的張興旺有點迷糊,明顯老哥倆是有了四姑娘忘了小五爺,叛變叛的理直氣壯,從張興旺剛來那會換傢俱講到銅鍋論斤買,逗的白小雅臉都笑抽了,再也沒想起來那棵可憐的老樹。
回家後倆妹子照舊苦等著嫂子回來,小丫頭本來眼睛都睜不開了,看見倆人回來後,瞬間清醒邁著小短腿就奔過來,躲過張興旺的手臂後衝著白小雅的胳膊去了。
四妹更是沒啥良心,讀書人的風骨完全學偏了,竟然還裝模作樣的給白小雅拍著衣服上的歸塵,發現哥哥的目光不太善良後,這才敷衍的過來給哥哥也拍了幾下。
嘴裡還嘟囔著哥哥結婚了,她是大姑娘得避嫌,畢竟她是童養媳的機率很大,沒良心這個詞現在形容小丫頭剛剛好,一聽就知道,這說詞怕是早就想好的。
加上剛聞著味,披頭散髮出來的老孃,看著老孃和妹妹整整齊齊啃肉吃的場景,聽著老孃唸叨著給大肚子二姐留點的話,張興旺附和著笑笑後也是感慨萬分。
家裡的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好,妹妹更是過上了自己羨慕的鬆弛生活,老孃最離譜,都躺平快一年了,除了沒孫子外,日子過的比賈張氏都瀟灑。
以前聽結婚的朋友說,男人努力掙錢,就是為了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哪怕媳婦孩子過上也行,張興旺那會對這種說法不敢苟同,覺得那和工具人有啥區別,同樣都生而為人,為什麼要為別人努力。
但現在他來到這後,好像早就被那種成就感和認同感慢慢腐蝕了,那種越來越深的羈絆和感情,讓他這個前世的孤兒不知不覺的沉溺其中。
就像一個頂級謀士的遮天陽謀一樣,你明知道這樣做會違揹你處事的態度和底線,路就在你腳下,也沒人用刀架著你選擇,但你就是義無反顧的一點點改變了方向。
白小雅最近心情不好,動不動就要張興旺給她排隊買吃的,對此張興旺也是能哄則哄,哄不好那也沒辦法,還排隊排隊吧。
畢竟這事他理虧在先,雖說他在吉春說過傻蛾子的事,但這事給誰心裡都有疙瘩,短腿媳婦雖然萬分後悔當時為什麼答應,但按她的性格,已經是大肚的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