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和二寶哥倆人又跑了兩趟才算把糧食抬回來,老爺子帶著張興旺哼哧哼哧的往地窖裡搬,老奶奶這會似哭似笑的一會看看糧食,一會又出神的看著倒塌的院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收拾完葡萄的王秀蘭雖然不明白婆婆剛經歷了什麼,但還是拋開雜念亂七八糟的安慰著婆婆。
時不時的指著白小雅,擺著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悄咪咪說著讓婆婆把笑臉保持住,千萬不能對著黑漆漆的地方發呆,本來兒子腦子就不好,萬一讓兒媳婦誤會是遺傳就麻煩大了。
老奶奶深深了一口氣,勉強給了孫媳婦一個笑臉,剛想說點什麼強行解釋一下,又看到爺孫倆搬了半天也沒怎麼減少的五百斤玉米,眉心跳的就跟要開天眼似的。
二話不說就將孫媳婦推進了屋,隨後氣急敗壞的拉著王秀蘭進了廚房,伴隨著廚房裡乒乒乓乓的做飯聲,又攆兒媳婦出去問孫媳婦夜宵想吃點什麼…
老爺子搬完玉米後,看著鍋鏟都快被老伴敲出火星子了,邊喝著熱水邊耐心的勸解著,讓老伴多向他學習,畢竟人無完人,做人要豁達一點,難得糊塗,他現在就挺糊塗的,病情反而好了不少。
孫媳婦雖然費飯,但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不要那麼小氣,眉開眼笑的說著地窖裡現在滿滿堆的糧食,起碼兩千多斤更別說還有細糧了,就孫媳婦那個小體格,讓她敞開了吃就成…
隨後就被老奶奶趕了出來,罵著他糊塗和缺心眼是兩回事,一臉憂愁的說他病情又加重了,氣哄哄的讓他趕緊洗洗睡,說的再好宵夜也沒他的份。
張興旺迷迷糊糊的醒來,炕上只剩下他和還在酣睡的小丫頭,短腿媳婦看來早就起床了,他也不是不想抱著媳婦睡,實在是天氣和支稜起來的身體不允許,畢竟他現在打小也是幹部,不能輕易考驗……
聽到外面吵鬧聲,張興旺出門一看,老奶奶正在數落著有根叔,聽著說詞和喘氣聲就知道,應該十分鐘往上了,院裡人還挺多,在清理著倒塌的院牆。
有根叔明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一瘸一拐的指揮著寶柱叔他們幹活,還抽空對著老奶奶反駁幾句,意思表達的很明確,院牆是因公受傷,村裡出力氣修好沒問題,但也不能跟城牆似的加尖刺樹枝啥的,這是原則問題。
老爺子正在篩選著葡萄,估計是家裡有糧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發現品相不好的葡萄就順嘴吃了,這會已經挑出來了一多半,奇怪的是沒有孩子來打秋風,感覺有些奇怪。
張興旺剛洗漱完,就見王秀蘭從外面進了院子,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老奶奶四下看看後,侷促不安的皺眉問道:
“秀蘭你咋一個人回來了?小雅哪去了?”
王秀蘭撇撇嘴,捂著微微發疼的腦袋,雙目無神的回道:
“小雅跟著幾個老輩子認人去了,左右沒我啥事,我就先回來了。”
老奶奶難以置信的接著問道:
“你可是她婆婆!認人咋沒事啥事?剛不是還回來拿葡萄了嗎?誰把我孫媳婦帶走了?”
伴隨著老奶奶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張興旺才知道原委,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臉皮這塊一直是白小雅的薄弱環節,估計八歲前就用完了。
據說老孃說,倆人先是碰上了曬太陽的老太爺,然後老孃這邊就沒有然後了,比起老孃一板一眼的問候和死板的社交,白小雅成功的認識了老太爺的地位,隨後白小雅憑藉著不要臉的勁頭和精湛的演技,出手就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那種。
順手遞給老太爺幾顆葡萄後,在王秀蘭詫異的目光中,白小雅自然而然的和老太爺嘮起了家常,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兩個年齡只有零頭對上的人,就像已經認識了三十年。
老太爺更是一改往日的暴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