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修真界, 對瘟毒最有研究的反倒是弱者, 強者即便是同歸於盡也可以選擇可歌可泣的堂皇光明之道,弱者若不鼓搗瘟毒, 連同歸於盡的資格都沒有。
但也因為投身瘟毒研究的人多,哪怕上層沒興趣,沒有資源傾斜,修真界的瘟毒技術仍舊發展得相當出色,每年都能聽到某某地發生瘟毒的訊息。
因為研究生物武器就給人定罪在藍星因為強權而無法落實,在修真界則法不責眾而無法落實——世家、宗門以及萬族的歷史已證明嚴刑峻法對遏制底層人們對瘟毒的熱愛的作用相當於屁。
阿愚只是研究,並未真的使用,有罪,但談不上恐怖。
令阿愚與以往的瘟毒研究者區別開來的是別人研究瘟毒也就是想搞死某些人,捎帶拉了更多人下地獄,阿愚是想搞死所有修真者,讓修真界在無修真者。
法官們也因此呈現了不同的態度。
修真者法官:淦,太恐怖了,必須嚴判。
凡人法官:雖然她心裡一度想用,可這不是沒用嗎?
修真者法官:你看看她說的什麼,沒用是因為發現自己正在遠離地獄,沒了拉全世界一起下地獄的動力,並非良心懺悔。看她的神態,她到此時此刻都沒有分毫悔意。
凡人法官: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實結果,現實結果是她自首了,她放棄了,她研製的瘟毒沒有傷害任何人。
修真者法官:她若沒自首呢?全宇宙自認倒黴?
凡人法官:沒有如果,現實就是她自首了。
中立的修真者與凡人法官:我覺得你們兩派說得都有道理,但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傢伙是太始仙人,在她自首的前提下,給她判太重會不會產生不可控的後果?
中立派的勸說讓激進派冷靜下來。
搞定激進派,中立派又遊說保守派,今天有人研究搞死所有修真者的瘟毒,明天難道不會有人研究搞死所有凡人的瘟毒?
保守派:但如你所言,她是太始仙人,又是自首,重判容易失控。
經過數個小時的交流,法官們最終達成一致:看在阿愚一沒用瘟毒傷過人,二來自首的份上,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一百年有期徒刑。
審判前腳結束,後簡那張美如神祇的臉便出現在直播的雲鏡中。
被阿愚的瘋狂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的觀眾們在神顏的暴擊下紛紛聚攏神智,想聽聽後簡準備說什麼。
後簡發表的講話不長,只五分鍾,提煉一下就一個意思。
以前沒想到現實中還能有這麼喪心病狂的情況,所以決定補充幾條新的法律。
立法民間私人不得研究任何生化武器,若有違反,從嚴從重處罰。
立法以瘟毒害人者,處以最嚴重的極刑,株連九族街坊鄰裡等任何沾得上關係的人——式微覺得這嚴刑峻法可以忽略,會鼓搗瘟毒的人都是走投無路,與這世間沒有任何牽絆的人,哪怕株連全世界也與他們無關。
式微想到的,後簡也想到了。
殺人是罪大惡極的,但一個人為了搶一碗米飯而殺人時,這人是否罪大惡極毫無意義。
當一個社會能發展到讓公民為一碗殺人的程度時,也說明這個社會的秩序已經崩潰,在一個秩序完全崩潰的社會裡,要用什麼標準來審判一個人是否罪大惡極?
法律的存在意義是維持社會穩定,委婉點是亂世沒有法律,直白點便是法律也不能跟社會國情對著幹。
最完美的法律也不能阻止一個快餓死的人搶劫偷盜。
瘟毒問題亦然,修真界除極個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