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發雌威的大伯母離開,趙國慶才敢靠過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大伯母以前多溫柔,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現在咋跟我媽一樣動不動就要打孩子。」
趙雲清揉著耳朵:「我媽也是為了我好。」
趙國慶也提了一嘴,隨後興奮的喊:「弟弟,你可太神了,說有野豬就有野豬,說有小豬就有小豬,我剛數過了,整整十隻小野豬,夠咱們吃到過年了。」
趙雲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意識到事情有點大條。
「國慶,別這麼說。」
陸川止住趙國慶的興奮,低聲道:「你這麼說讓別人怎麼想,現在都打破封建迷信了,你想看弟弟被抓走□□嗎?」
這話嚇得趙國慶一個哆嗦:「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陸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運氣這種事情虛無縹緲,看不見,抓不住,這次只是咱們大隊運氣好罷了,跟弟弟有啥關係。」
「可是……」趙國慶心底認定了弟弟的神奇。
「沒有可是。」
陸川笑著暗示:「國慶,有些事情咱們自家人知道就好,沒必要到處嚷嚷,你說是不是?」
「你說得對,弟弟是我弟弟,不是別人的弟弟。」趙國慶一下子同意了。
陸川笑了笑:「老黑叔開始殺豬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當然要,可惜剛才我離得遠,要不然我肯定就打死第二頭野豬了。」
趙國慶一下子被帶偏了,興沖沖的往殺豬的地方跑。
老黑叔瞧著幾個孩子過來,還笑著打趣:「你們敢看殺豬啊,別到時候晚上做噩夢尿床,你們爸媽可得來找我算帳。」
趙國慶昂頭挺胸:「我才不會尿床。」
又回頭體貼的說:「阿清,你年紀還小,要不別看了,不然尿床怎麼辦?」
趙雲清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我早就不尿床了。」
趙國慶難得體貼:「我相信你,如果今天晚上你的床濕了,肯定是陸川乾的。」
陸川抬頭看向他,一臉無語。
於是三個孩子都留了下來,老黑叔哈哈一笑,然後拿起自己的殺豬刀,利落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快撞暈的野豬哀嚎一聲,就變成了死豬。
血糊糊的畫面,趙雲清忍不住撇開頭。
下一刻,有一雙溫暖的手捂住他的眼睛,陸川低聲道:「我也不愛看這個,走,咱們去田裡頭幹活吧。」
兩人手拉著手走了,趙國慶正看得津津有味呢,一回頭兩人都不見了,頓時生氣:「咋都跑了,也不知道喊我一聲,太不講義氣了。」
趙雲清拉著陸川的手慢慢走,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看我做什麼?」陸川笑著問。
趙雲清覺得他很古怪:「小川哥哥,你都不好奇嗎?」
「你是阿清,也是我弟弟,其他的都不重要。」
陸川笑著矮下身,看著他的眼睛:「我爺爺曾經說過,人生在世要學會糊塗,任何事情看得太清,太較真,都不是好事情。」
「弟弟,你還小,不用考慮那麼多,你要做的是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長大。」
趙雲清愣了愣,又露出幾分古怪:「小川哥哥,你自己也是小孩,為啥說話的語氣跟我爸一樣。」
「當然是因為我早熟。」陸川笑道。
趙雲清對他哄小孩的說法很是不滿,但毫無辦法。
等他回到田裡頭的時候,那塊被壓住壓趴下的稻田已經收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