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氣得大罵。
王春梅也不甘示弱,跟著妹妹一起叫罵起來。
「我們真的是被騙了,是那個外來的知青打聽你們的事情,我們就是順嘴一說。」王二叔辯解道。
「是啊,我們倆不識字,哪知道他寫了什麼?」
周文華怒斥道:「他們撒謊,明明是他們找上門來讓我寫信,地址,那個地址也是他們逼我寫的。」
「都是你騙我們的,你們外鄉人就是壞,知青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一說,趙建國和張老根臉色都是一沉,再看知青們的神色果然都不大好了。
他們不一定認識周文華,也不會站在他這邊,可王家人這話是要把知青們一桿子打死了。
張老根看向趙建國:「建國,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趙建國看了他一眼。
張老根訕訕一笑,又說:「這事兒肯定是讓春梅春花兩姐妹受委屈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春燕的事情騙人。」
「但這事兒要是鬧大了,真鬧到了公安那邊去,咱們兩個大隊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王家夫妻雖然是下河大隊的,可週文華卻是金水大隊的知青。
趙建國冷聲道:「我不稀罕面子。」
張老根咳嗽一聲,繼續勸道:「我知道你不是稀罕面子的人,年底被鎮上公社點名批評也無所謂,可咱們也得想想其他的。」
「你瞧瞧,現在社員跟知青們的關係已經夠緊張了,時不時就要腦袋矛盾,真要把他們三個都抓走了,以後還能得好?」
一聽公社,王春花皺了皺眉,心底有些擔心。
趙建國卻說:「就因為關係緊張,更應該從嚴處置,省得他們以為鬧出事兒來還有人兜著,以後更加肆無忌憚了。」
張老根聽出他的態度來了,心底嘆了口氣,暗道這趙建國真是個耙耳朵,這也太寵媳婦了。
口中卻說:「是是是,你說得對,我也沒說不處置,但是咱們完全可以自己處置。」
「你瞧他們這麼大年紀了,真送去派出所判個勞改,到時候死在農場那邊了怎麼辦?」
「我也不是擔心他們的死活,只是覺得這事兒吃力不太好,咱們把人送過去了,派出所白得一個功勞,咱們挨批評不說,半點好處都沒有。」
「還有這個知青,他還剛下來,這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指不定就是個輕罪。」
周文華臉色鐵青,就算是輕罪,他的檔案也都毀了。
早知道這倆夫妻這麼沒用,他肯定不會出這餿主意,原以為能給大隊長添麻煩,還能白拿一筆錢,哪知道沒打著狐狸惹了一身騷。
「春花,你也勸勸建國,這鬧到了對誰都沒好處,你說是不是?」
王春花果然更加猶豫,輕輕扯了扯趙建國的衣袖。
趙建國抬頭問:「老根叔,你有啥辦法就直說吧。」
「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事兒你們確實是受了委屈,咱們該賠償賠償,該處罰處罰,這事兒誰出的主意我不管,反正就定他們合謀騙錢,每家出五塊錢作為補償。」
王二嬸嘟囔道:「我們房子都被扒了還不夠,憑什麼還得出錢?」
張老根瞪著他們:「成,你有意見那我就不管了,讓派出所管。」
王二叔連忙拉住妻子:「老根,她頭髮長見識短,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周文華倒是沒反駁,五塊錢,他還是拿得出來的,總比在檔案留下案底要好。
「我不要這錢,拿著燙手,只要他們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