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眸光閃爍了一下,他看著琴鍵上跳動的手指問,「剛才彈的確曲子叫什麼?我似乎沒聽過。」
「唔,是我們家鄉的曲子。」桑伊笑盈盈道,「沒聽過也是正常的,達西先生很感興趣嗎?」
達西說,「還好。」
「達西先生要試試鋼琴嗎?」桑伊又問。
達西坐到鋼琴前面的凳子上,他摸了摸琴鍵說,「剛才我就想問了,這架鋼琴是賓利送的對嗎?」
桑伊點頭。
「這是他託我找了半個月找到的。」達西淡淡道,「原來是送給你,當時我就很驚訝,他為什麼突然要找鋼琴。」
「原來是你找的嗎?」桑伊有些驚訝,「辛苦你了。」
這樣平和的對話對達西來說有些不可思議,回想了一下,他和桑伊幾乎每次都沒有好好說話過——至少他沒有。
不是他被氣走就是桑伊不高興的離開。
……他面對桑伊的時候,是不是過於容易生氣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桑伊,手指按上琴鍵。
是一首求愛小調,柔和抒情的音調從達西手下洩出來。
桑伊撐著臉打量著達西,對曲子並不發表意見。
達西收了手頗覺得不自在,然而他神色自若,「看著我做什麼?」
「妙啊達西先生。」桑伊鼓掌,「很棒,你有愛人了?」
「什麼愛人?」達西莫名其妙。
「可是你彈的曲子是表達愛意的誒。」桑伊說。
達西一頓,他站起來,「你不是要午睡嗎?」
桑伊點頭。
「我也要午休了。」達西踏出房門,「希望在我睡覺的時候不要聽見你那充滿了哀思的琴聲。」
桑伊:「……」
他探頭,「達西先生,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學會好好說話。」
房門關上了。
達西回過頭,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半天,輕輕地哼了一聲。
……
盛夏,屋內的氣氛悶熱。
床帳之後,露出一隻白皙光潔的腳,腳踝上的那顆痣格外引人遐想。
他腦子有些空白,沉默地看了許久,終於還是伸出手握了上去。
「達西先生。」床帳內溫軟的聲音響起,「他以前也是這樣握我的腳的。」
達西猛地鬆開手,床帳裡的青年露出那張漂亮的臉龐,眼尾帶著些微的紅色,「是你嗎?」
達西猛地睜開眼。
在夢裡都能遇到這種事,達西一口氣悶在胸口無論如何都出不來。
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
烏雲黑壓壓的,外面沒有一絲聲響,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達西下了床,伸手把窗戶關上。
夢境讓他和自己實在不能和解,他會夢到桑伊就算了,為什麼還夢到……
最讓達西無法接受的是,桑伊在夢裡也在說曾經的戀人。
實在可恨。
如果不是桑伊說認錯人了,他也不會做這樣可怕的夢。
……雖然怪不了桑伊,但是達西也沒準備怪自己非要做這樣的夢。
也許是因為睡覺之前聽了桑伊的琴聲,看見了桑伊的腳。
真是奇怪,一個男人的腳而已,有什麼可夢到的呢?
不知道他起床沒有。
……
距離舞會還有兩天。
賓利擬定了參加舞會的人員名單,又差僕人一一送走,這才輕鬆了些。
他問桑伊,「禮服完全合身對嗎?」
桑伊點頭。
賓利轉頭去問達西,「你的禮服準備好了嗎?應該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