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街區喜歡這個年輕人的倒不少,哈德森太太總是在大門外替桑伊收到一些禮物。
送這種東西,肯定不會是表達愛意的吧?
桑伊抬眸看向哈德森太太,略微有些蒼白的唇微微彎了彎,溫柔道,「哈德森太太,您回去睡覺吧,我明天報警。」
哈德森太太看他這模樣有些不忍,「也許可以讓夏洛克來看看呢,他很聰明肯定能幫到你。」
「啊?那位偵探先生嗎?」桑伊說著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他了,這種事情還是報警比較好吧。」
畢竟看起來似乎是很危險的事件。
哈德森太太問,「那今天晚上怎麼辦?」
「這個嗎?」桑伊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玻璃瓶,然後取了件毛巾把它遮住,他垂下眼簾,「沒關係,看不見就好了,最好還是不要破壞掉現場什麼的……」
哈德森太太見此不再勸,她掃了一眼房間,看了一眼關閉得嚴嚴實實的窗戶,又退了出去。
——
「有警察出入啊。」華生說,「對面的小畫家遇到什麼事了嗎?」
「你可以上門去關心一下。」夏洛克指了指門,「而不是在這裡和我說這些,我並不關心那位小畫家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說也是鄰居……」對上夏洛克的表情,華生聳了聳肩,「好吧,差點忘了對你來說鄰居也不重要。」
夏洛克握著菸斗的手莫名一頓,不知為何,他想起昨天晚上和那位鄰居的碰面。
被嚇
得臉色蒼白的鄰居還帶著溫和的笑容和他打招呼,看起來倒是有些莫名得可憐。
夏洛克回答,「相比起關注對面的鄰居,此刻多兩個案子找上門來對我來說要更值得關注。」
——
桑伊送走了警察後拉好畫布準備畫畫。
他新接了客單,還有幾天就要交稿了。
相比起來,已經報警了,那麼那隻泡在玻璃瓶裡的蜈蚣並不值得他花費過多的心思。
不過……桑伊咬了咬筆頭,那個人究竟是從哪裡進來的呢?
他抬眼看著緊閉的窗,難道是窗戶嗎?二樓也不算高,從這裡進來的話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看來得關得更緊一些才行。
他這樣想著,慢慢地落筆。
桑伊當然沒有想到,那個蜈蚣,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第二次是在蜈蚣事件後的第三天。
買完東西回來的桑伊在房間看見的是一個模特的腦袋,脖子上戴著一根骨頭。
這次桑伊按捺住了恐懼靠近了模特,他伸出手將模特脖子上的骨頭鏈子取下來,確定不是人類的骨頭這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躲在櫃子裡的年年喵嗚著跳出來。
桑伊把骨頭丟到一邊,然後把貓咪抱起來小聲嘟囔,「上次的事情警察那邊還沒有回答我呢,我覺得他們也查不到吧……那麼該怎麼辦呢?總覺得背後的人是故意衝著我來的,是在嚇我嗎?還是為了逼我離開這裡?」
年年輕輕地咬了咬桑伊的手指。
桑伊垂眸看著年年,又笑了一下,他說,「這可真是太糟糕了,我不能離開這裡啊。」
因為……他要活著。
在這裡,靠近夏洛克·福爾摩斯才能活著。
為了好好地活下去,無論那個人怎麼恐嚇他,他都不會搬離這裡的。
桑伊閉上眼,飛機失事時,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擠壓在一起的痛苦又浮現。
他不自覺地按住了胸膛大口呼吸起來。
【想要活下去嗎?繫結我,互利互惠,你能活下去,我也能獲得我要的東西。】
世界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