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看著伊莫頓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
那水就在嘴邊,桑伊睫毛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喝了下去。
這個水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但是喝下去之後,桑伊有些頭暈目眩。
他踉踉蹌蹌地撲倒在了伊莫頓的懷裡,聲音有些顫抖,「哥哥,我頭疼。」
「頭疼?」伊莫頓有些緊張,他抬手去給桑伊的腦袋按摩,「哪裡疼?」
桑伊費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又閉上眼,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桑桑?」
伊莫頓有些害怕和恐慌,他連忙伸出手指去探了探桑伊的鼻息,發現桑伊只是暈倒,這才輕輕地鬆了口氣。
只是這個水喝下去之後桑伊好像很難受,不僅臉色蒼白,唇液也是泛著沒有血色的白,微微地蹙著眉。
「桑桑。」
伊莫頓有些後悔,其實不需要這麼執著的,找回記憶也是可以的。
他把桑伊抱起來,離開了神廟。
旁邊的建築看起來像是經歷了風吹雨打,牆面皸裂。
伊莫頓順著記憶中的方向走過去,他知道,或許他和桑伊的家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他依舊想去看看。
他路過了曾經的王室之地,外表看起來這個宮廷儲存的良好。
伊莫頓在門口停了一下,腳步轉向了宮廷的大門。
他曾經和桑伊在這裡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有許多的記憶。
「哥哥,哥哥。」懷裡的人發出輕輕的夢囈聲,在夢境之中他的眼淚流了下來,「哥哥,不要。」
伊莫頓安撫一般親吻著桑伊的額頭,一聲又一聲地回著,「哥哥在這裡,哥哥就在你的身邊。」
「哥哥……」
桑伊的睫毛顫抖著,終於睜開了那雙水潤潤的眼。
他看到伊莫頓的時候,彷彿還有些茫然,又似乎還停留在三千年前。
「伊莫頓。」桑伊一把摟緊了伊莫頓的脖子,他就差沒有放聲大哭了,「伊莫頓。」
「哥哥在,不哭。」伊莫頓拍著桑伊的肩,又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就說不要記起來吧。」
「記起來……」桑伊哽咽著,「你好疼呀,你肯定好疼。」
「那種東西不疼。」伊莫頓露出一個極輕的笑容,很快的笑容又消失不見,他說,「讓桑桑看到我那一幕才會比較疼。」
相比身體上的疼痛,桑伊看到那一幕伊莫頓才覺得更加恐懼和心痛。
在桑伊的心裡伊莫頓一定是無所不容的,但是那個時候的伊莫頓卻只能被人押在愛人的面前承受著蟲噬的刑罰。
伊莫頓安撫著桑伊,他輕輕地和桑伊說著,「在這三千年裡,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但是最錯誤的事情就是讓你看到了我最不堪的那一幕,我希望我在桑桑的心裡永遠強大,永遠都是那個能夠保護你的人。」
桑伊咬緊了唇,勉強地剋制住了自己的哭聲和眼淚,他的聲音沙啞,「你已經保護我了,你一直都在保護我,我也、我也應該更堅強一些保護你。」
「桑桑也很努力了,桑桑去見過我,不是嗎?」伊莫頓輕笑一聲,「桑桑還摸過我的棺槨。」
桑伊沒說話。
他在伊莫頓的肩膀上緩了許久才緩過來,然後他捧著伊莫頓的臉親了過去。
伊莫頓眸光溫柔,輕輕地回吻著桑伊。
「抱緊我。」桑伊含糊地嘀咕著,「想要被你擁抱,想要
被你親吻,這樣我才覺得你還活著。」
他的桑桑,格外地坦誠。
在這樣的親吻下,兩個人有了此刻不該有的反應。
桑伊推了推伊莫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