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有記憶,我會一直記得自己該對誰好。不知情愛若是意味著在那之後再也不會出現能令我為之上心的人與物,那也無妨。我已經有很多記在心上的人了。」
茯苓回答了玄微,與此同時,她也從玄微的一再發問中明白了,那樣的結局不是玄微想要的。
她的師父是紫霄宗內出了名的淡漠寡情之人,本以為像玄微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擔心是否忘情,他原本也沒見多重情。
可原來,玄微心中也有牽掛。
「師父害怕自己會忘情嗎?為何害怕?」茯苓問。
她才二十歲,開始修煉更是不過十一個年頭,她所走過的路途如此之短,但是玄微成為劍修已經幾百年了,他在這一條道上看見過的風景比她多得多。
此刻的她雖無所畏懼,懷著有劍萬事足的想法,但是曾經的玄微是否也和此刻的她懷著一樣的想法,只是這一路走來遇到了令他改變的事呢?
「因為為師不如你這般清明,尚且還有糊塗之處。將你三師兄送回他自己的住處吧,他要突破到元嬰,還需閉關幾月,彼時他身上的傷自己就都恢復了,不必擔心他。」
「下個月便又是群青大會了,你因為閉關和去凡人界錯了兩次,今年是最後一年,你可要去?」
玄微似是不願說明自己因何不願忘情,只回答了這一句後就轉移了話題。
「下個月?不應該在明年嗎?」群青大會可是三年一度,距離上一次群青大會才過去了兩年而已。
「是有一些緣故。兩千年前,三清寺的百位佛陀和摘星閣的四位星主捨身封印了十隻最強大的上古大魔,那十隻上古大魔自此進入沉睡。但是那封印最多支撐兩千年,到明年,便正好是兩千年整。」
「三清寺和摘星閣雖然年年都在加固封印,如今的封印早不是當年那個只能支援兩千年的封印,但明年也未必一定穩妥安全,到時候這兩個門派肯定都忙著封印的事,其他門派肯定也要派弟子支援,可就沒空辦群青大會了。」
玄微難得給人解釋得如此仔細,茯苓聽得出他話裡的鄭重之意。
其實兩千多年前的事,即便是對於玄微而言,那也是很遙遠的事,彼時他也一樣還沒有出生。
如今大三千界的眾生也幾乎對上古大魔沒多少實感,若非十年前碧水天勾結魔物,開啟了雲天秘境,只怕是眾生都已經要將上古大魔給遺忘了。
玄微不怕雲天秘境裡的那數以十萬計的尋常魔物,但是對兩千年以前上古大魔都沒有被封印的時代懷有敬畏之心,大三千界決定不能再回到那樣的時代。
「那倒是正好讓我趕上了。我明年就是二十一了,也就參加不了群青大會了,今年卻是剛好。」
「這樣我肯定是要去的,師父和師兄們說過,凌煙峰人人都拿過群青大會的頭名,我要是拿兩個,算不算得上是有超越了師父和師兄的地方了?這最後一次機會,我自然是要把握住的。」茯苓答。
「你要是去,群青大會的頭名自然非你莫屬。往屆頭名,最多也就堪堪踏入金丹修為,甚至還有許多築基後期的頭名。你一元嬰去了,誰還能打得過你。」玄微伸手一彈茯苓的腦門,調侃道。
茯苓又切實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是元嬰了,因為玄微不知輕重地動作落下來,遠沒有以前那麼疼了。
「這樣才對得起咱們凌煙峰的名聲。」茯苓道。
元嬰打一群築基,聽著是有點以大欺小的意思,但她剛好卡在了二十歲的年紀,參加群青大會顯然名正言順。
「不過,這次的群青大會落在哪個門派?」茯苓問。
她前後參加過兩次群青大會,錯過了兩次,她參加的兩次之中,第一次在碧水天,第二次在紫霄宗。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