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並不知曉最痛的並不是鞭抽,而是酒精消毒,雙腿全然麻痺的狀態下,依舊還能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等我們兩個傷殘患者將腿包好了以後,崇明和路小棠才得以喘息,坐在地面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我靠在崇明的身上感覺衣服又一次濕透,小徒弟也是哼哼呀呀的不太舒服。
我微喘著打趣道:「咱們還是快點找出口出去吧!我怕再多待一會兒胳膊也得殘廢……」
崇明拿衣袖貼心的替我擦了擦額頭,「我看你還是不疼,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我撅嘴道:「不開玩笑難道得哭嗎?不過咱們剛進來我就殘了,確實值得哭一哭……」
他溫柔的颳了一下我的鼻子,「那我可以背著你啊!」
我的手輕輕撫上圓潤的肚子,惋惜的說道:「要是以前還行,現在可不能背了,這小傢伙兒太礙事……」
路小棠癟著嘴,看著那個小徒弟不滿的說道:「還得照顧這個殘廢,真是費神!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並不好看,緊閉著嘴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名諱。
路小棠見他脾氣還挺倔,自言自語道:「你不願意說,我就叫你小殘廢了!」
男人咬著牙硬擠了一個「你」字,隨後答道:「我叫攀越。」
路小棠很搞笑了聲,「盼月?我還盼星星呢!」
我知道路小棠在故意氣他,攀越看起來也沒什麼心機,恨不得被路小棠氣的站起來暴打他一頓。
路小棠粗魯的攙扶起他,讓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崇明也用同樣的方式架起了我,這個時刻當然應該是兩個腿腳利索的去找路比較好,可是將我們倆個殘廢都丟在那,考慮到各為其主怕我們互相趁機動手以外,也怕再有其它的危險,我們倆個人現在無法正常應對。
每走一步路腿上都會滲血,白色的紗布很快便被染紅,崇明一直擔心的詢問我:「能不能堅持?」
我點了點頭,想留著力氣走路,而不是浪費在交談上。
這個地方很空曠,沿途四壁的牆邊長滿了雜草,上面還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向下滴水,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在水裡的牆邊找到一扇緊關的門。
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去到哪裡就必須重新下水,可是水下的那些生物讓我們有些忌憚,心裡面都在擔心剛才的事情會不會重蹈覆轍?
路小棠拿著火把提議道:「我先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兒,你們在岸邊等我。」
崇明點頭同意,「那你小心,不要有肌膚露在外面。」
我的身體全部由崇明的力量支撐,路小棠放下攀越便下入水中。
我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十分的忐忑,水倒是不深,只到小棠的大腿根部,他淌著走到了牆面處,好像水下有臺階一般,可以一步一步的踩到門前。
我見他拿著火把左右兩邊尋找,最終擰動了一個石頭做的開關,石門發出磨動的聲音,應聲而開。
我和崇明對視著笑了笑,誰知好戲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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