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昉稍作梳理, 勾勒出整個事件始末。
當初那場大火必是吳覽為免於信陽侯追殺而想出的脫身之計,他以鄭孟華的慘烈死狀讓人相信他也沒能逃脫,存的應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思。
毋庸置疑,鄭孟華是被吳覽算計致死,那吳覽又死於何故?
仵作驗過屍體後, 言吳覽是中毒身亡, 因吳覽自大火之後便失了影蹤,他真正死前的軌跡無從調查,事情只能到此為止。
褚昉還是叫人調查了吳覽在失火前幾日的行蹤。
這一段公事繁忙,私事也一樁樁接踵而來,褚昉忙的焦頭爛額, 已許久沒有見陸鳶, 這日從官署回來,褚昉直接去了蘭頤院。
他上次從這裡走的時候,陸鳶還在氣他口不擇言,而今見他滿身疲態,到底不忍心與他置氣, 煮了些安神解乏的花茶給他喝。
褚昉坐在茶案旁的長席上,斜倚著靠背,一手捏著眉心緩解疲勞。
「頭疼麼?」陸鳶關心了句。
褚昉點頭, 握著陸鳶手放去自己額頭, 「幫我捏捏。」
陸鳶這次沒有開啟他。
褚昉本來還怕陸鳶計較前事, 對他愛搭不理, 已做好了碰一鼻子灰的準備,沒想到她不只沒鬧脾氣,反倒對自己體貼備至,不禁喜上心頭,趁她給自己按眉心,雙手貼去她腰上。
他足足忍了一個月了。
今晚定要歇在這裡。
察覺他心思不純,陸鳶手下用勁兒,在他額上掐了個小月牙。
褚昉吃痛,悶哼了聲,掐著她腰坐在自己腿上。
「我眼拙,竟到現在才知你是個這等刁民,連府尹大人都敢掐。」
「府尹大人心思不正,仗勢欺人,該掐。」陸鳶按著他額頭說。
褚昉笑了聲,「牙尖嘴利。」
掐著她腰靈活地一轉,把人擋在了裡側。
坐席後背便是牆,陸鳶被擋在裡側,無處可逃,前有虎狼,後無退路。
她剛要坐起身,虎狼貼了過來。
陸鳶以前以為褚昉是個極重規矩的人,做那事必定要到帳中,後來發現,他只是看上去衣冠楚楚罷了。
在那事上,他是個極縱情縱性的人。
陸鳶沒辦法像他隨遇而安,也怕門外丫鬟聽到動靜,躲來躲去就是不肯配合他。
褚昉也不著急,饒有興致地陪她玩貓鼠遊戲。
很快,陸鳶的髮髻散了,衣衫也亂了,褚昉看著明明已經丟盔棄甲卻倔強地不肯認輸的妻子,大掌貼在她腰後,「既知府尹大人是個仗勢欺人的,聽話些,府尹大人叫你少受些苦。」
「時辰還早!」陸鳶辭道。
「鬧一會兒就不早了。」
「你的公務忙完了嗎?說不定一會兒有人找你呢。」
「牛也要吃草。」
「那去帳中!」陸鳶只能妥協。
褚昉根本不理她的訴求,逐漸交疊的雙影落在牆上,討價還價的人語淹沒在燈火之中,忽聽門外一聲「主君」。
渾厚嘹亮,聽著是長銳的聲音。
褚昉眉頭一皺,見陸鳶眉眼之間都是看笑話的愜意。
「你這嘴是開過光麼?」
褚昉不輕不重地捏捏陸鳶臉蛋兒,撈過褪下來的裙衫蓋在她身上,攏了攏自己的袍子,對門外喊:「何事?」
「主君,您交待查的事有了結果。」
褚昉這才想起吳覽的事,並沒避諱陸鳶,命長銳進門來,在屏風外回話。
「主君,那吳覽在失火前見過吏部的王大人,還見過周相爺。」
陸鳶聽到這話也坐直了身子。
長銳繼續稟話,將吳覽與吏部王鸛是